严父拧紧眉心:“他性子不直是这样?”
严母说:“但他以前,至少愿意和朋友交流。”
其实夫妇俩以前并不反对严准打游戏,直到严准胃病发作,差点就要切胃,严母哭晕在床前,母子两双双进病房,严父才严令禁止严准继续打电竞。
严准开始还犟着,直到他看到母亲躺在病床上,夜多许多白头发。
他声不吭,面无表情地抱着行李离开俱乐
“行,事情都结束,你别再对儿子板着脸。”严母回头说,“小准,是很贵重东西吗?妈让人再给你买份回来。”
攥着手机轻轻震下,严准垂下眼去。
【裴然:到寝室,你到家吗?注意伤口,别碰到水。】
严准敲着手机:“不用。”
回家,严准径直回房间。
严母捏着手中包包,问:“小准,刚刚那几个男生,是你打游戏时朋友吧?”
严准淡淡地“嗯”声。
严母道:“刚才跟你说话那位呢,是新队员吗?”
“他不是。”严准说。
严母点点头,又说:“别人大晚上为你跑这趟,下次要记得感谢人家。”
回去车上路沉默。
严母坐在副驾驶上,先是看眼绷着脸丈夫,再回头去看自己儿子。
严准神情放松,懒懒地靠在车上,垂眸看着手机。
“小准,车上少玩手机,容易晕。”严母温柔地提醒。
严父冷哼声:“他要听你话,也不会让你大半夜跑来医院跟民警要人。”
严父不是啰嗦人,车上说几句这事也就过,他洗完澡回到房间,见自己妻子坐在床头,满脸心事地盯着某处。
“怎?”他坐到妻子旁边。
“没事。”严母默默,忽然道,“好久没见小准跟朋友们玩在起。”
她高三时去给严准开过家长会,从校门路到教室,开近两小时会,严准就倚在走廊栏杆上等着,没跟任何人说过话。
大期末,她心血来潮去接儿子回家,其他学生都是成群结队,互相调侃。他个人坐在学校花园长椅上,见到她只有淡淡句“走吧”。
严准应好。
“所以,今晚为什跟别人打架?”严父沉默良久,才问,“被欺负?”
“没。”严准说,“欺负别人。”
严父皱着眉从后视镜里瞪他眼,不再跟他绕圈圈,直接问:“那人弄坏你什东西?至于要闹到动手?”
严准看向窗外,说:“至于。”
声音是真冷,脸色也是真臭。
他从后视镜扫严准眼:“也就你妈肯管你。”
严准道:“你不也来。”
严父梗下,半晌才道:“是送她过来,不是来看你。”
习惯对方嘴硬心软,严准点头说是,不跟他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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