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彦洹个子高,排在队尾。
按说这个位置纵览天下,很难成为别人观察对象。然而今天,场国旗下讲话加遍广播体操,刻钟里有大概十五分钟,他都觉得自己被道视线紧盯。
导致回到教室后,徐彦洹非但没有趴下睡觉,甚至精神紧绷,唯恐哪个角落杀出条小狗,围着他裤腿又蹭又舔。
结果四肢肥壮恶犬没等到,等来个细胳膊细腿……人类。
上午第四节课下,同学们成群结队出去觅食,察觉道道身影行至桌前,徐彦洹掀眼,对上双弯弯笑眼。
虽然他离成年还差九个月。不过正因为他未成年,父母对他还有抚养义务,占他们点便宜完全不过分。
哪有因为孩子坦白性向就把他赶出门母亲?姚女士这大个人,不仅不开明,还不懂事,学别人玩绝食,害他担心好几天。
晚上,蜷在被窝离俞心桥揩把眼角渗泪,委屈又忿忿地想,既然你瞧不起选择,偏要在这里活得精彩!
高高兴兴上学,快快乐乐弹琴!
偏要混出个人样来!
为那种地方你会待不惯。”
这是俞心桥来到浔城后,和母亲通第个电话。
他真点都不想惹她生气。
“浔城挺好。”俞心桥尽量平稳语气,“空气清新,同学友善,吃饭都比首都便宜。”
他听见电话那头姚琼英哼声。
俞心桥眼睛很大,皮肤又白,衬得瞳仁黑而亮,专注时候很轻易显得深情。
那天在批发市场小巷里,徐彦洹就发现
还要谈恋爱!和全校最靓仔!
于是周二,又有其他班同学敲开靠走廊窗户,让俞心桥帮忙转交情书,俞心桥咧嘴露出个极其灿烂笑容:“不好意思,不能帮。”
梁奕觉得奇怪,问为什不能帮,俞心桥深沉道:“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。”
梁奕:?
这周开始上课间操。
“你尽管跟赌气,横竖最后亏是你。”姚琼英是上市集团高层领导,平时无论在公司还是家里都说不二,就算面对自己儿子,态度也十分强硬,“离首都教育资源,离父母照顾,倒要看看你能混成什样。”
俞心桥也是个不服输倔脾气,忍又忍,没忍住:“那您就且看着,能混成什样吧!”
这通电话,使得俞心桥青春叛逆没枷锁和顾虑,正式进入沸腾高潮期。
他先联系父亲俞含章,让那两位阿姨不要来,然后把俞含章给他银行卡用快递寄回去。
从小到大各路长辈给压岁钱足够他在浔城日常开销,甚至还够他买架不错二手钢琴。至于房子,俞心桥决定厚着脸皮继续住,反正这是俞含章送他成年礼物,和母亲姚琼英没关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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