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下。”
俞心桥追上去,徐彦洹低声道:“别过来。”
俞心桥看见他垂在身侧手,紧握成拳,青筋爆出,似忍耐到极限,处在在崩溃坍塌边缘。
“你怎?”俞心桥上前两步,“发生什事?”
“让你别过来。”徐彦洹拔高音量,几乎是低吼着说,“离远点。”
其实他口袋里就有面纸,为和徐彦洹多待会儿,才装作没有。
俞心桥也知道徐彦洹不希望外人进到他家里,上回是情况特殊。因此听他话待在原地,只在等十来分钟后,悄悄探出头观察狭窄巷道,捕捉任何可能是有人经过掀起风声。
再拿出手机看天气预报,上面说晚九点会下雪,怎点动静都没有?
又过去十分钟,俞心桥冷得原地小跑,抬头望眼,天空无星无月,好似张大黑色巨口。
他隐隐感到不安,地上墙垣覆下影子像是笼罩在他心头。他仰头看上方电线,把它们当作五线谱从数到五,再从五数到,实在等不及,俞心桥把用完面纸往旁边垃圾桶里扔,双手揣兜里往巷子深处走。
都变得柔和。
自打记事以来,他就是个悲观主义者,凡事总会先做好最坏打算。当然事实也大多如他所想,走向最坏结果。
可是,或许是刚经历过场温暖聚餐,又或许因为头顶路灯是暖色,徐彦洹忽然觉得,有时候不必把自己逼得太紧。
有时候,也可以适当保留期待,无论是对自己,还是对将来。
徐彦洹看向俞心桥:“等到那时候……”
可俞心桥还是走向前,怕面前人逃走甚至加快脚步,丢下手里东西,从背后将那道身影抱住
没走两步,听见前方脚步声。远远,道身影自黑暗中走来,分明直至站立,却仿佛背负沉重。
呼吸陡然窒,俞心桥被这没来由预感吓到,忙上前几步:“你去哪儿,怎这久……”
到近处才发现徐彦洹头颅低垂,额发盖住眼眸,肩膀微佝,好像再来根稻草,就足以将他压垮。
他把手中装着水和面纸塑料袋递给俞心桥,抿着唇,什也没说。
俞心桥接过塑料袋,正欲接着问,徐彦洹已经转过身,迈开步子往回走。
然而话说半,就看到俞心桥抬手捂鼻子。捂完才意识到自己戴着手套,俞心桥痛心疾首道:“这鼻血定是故意!”
徐彦洹失笑,让他在巷口避风墙角下等会儿,自己去买点东西。
此处离筒子楼就差穿过条巷子,徐彦洹去是上次那家小卖部。买面巾纸和矿泉水,拎在手里正要返回,突然听见对面楼,也就是他和母亲所住那栋楼,传来女人凄厉呼救声。
俞心桥等很久。
久到风声停歇,鼻血都不再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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