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狼狈至此,那双眼里依旧盛满爱意,比天上星星还要明亮。
而他不懂得好好珍惜,让它蒙上尘埃,让它雾霭环绕,让它伤心落泪。
秦魏宇努力抬起手,揩去将要落下温热液体。
“傻瓜,谁说想看你哭?”
他活26年,才开始学着温柔地说话,学着怎样去爱个人。
齐短发边缘。
他刚要先发制人地质问“你在干什”,怀里人抬起头,眼睛睁得大大,像只受到惊吓小鹿。
他突然就张口结舌,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后来,他把原因都归咎于这双眼睛太好看,而不是因为触动他心,也不是因为他刚好中意这样干净纯粹人。
自打懂事起,他看到“喜欢”和“爱”都是有交换条件——父亲曾经喜欢妈妈,是因为她够漂亮;妈妈说爱自己,是因为想要自己帮她报仇;连他青春期对纪之樟那点朦胧小悸动,也不过是因为纪之樟优秀且家世好,能跟他匹配,能被他利用。
“……只想看你笑啊。”
他以为他生命中只有筹码,没有爱。
所以迟钝如他,在后来日子里直没有意识到,是那双偶然撞进他怀里、后来又始终追随着他眼睛,在屈指可数几个春夏秋冬里,给他生活带来唯抹色彩。
放映机胶片行至终点,齿轮停转,光亮湮灭最后瞬,眼前依旧是那双通红眼睛。
“骗子……你不是想看哭吗?你倒是看啊!”
寒冬夜晚,饭店外角落里,醉酒小家伙像只受伤小兽,倔强中难掩脆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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