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死去是他在这世上唯亲人。
但是,但是……死去终究是他唯亲人,哪怕他总是半真半假地告诉别人,他家人早就死个干净。
江若忘不她对自己坏,同样忘不那双属于母亲柔软手。
那双手曾经搀着他,带他学会走路,也曾带着他在墙上刻下身高刻度,为他每寸成长欢欣雀跃。
因此直到回到枫城,江若整个人还是茫然,好像那些支撑着他活下
问她为什哭,她就抽抽噎噎地说自己命苦,第任丈夫酗酒家,bao,第二任丈夫是个变态同性恋。
从小她就是他们那片最漂亮女孩,人人都说她会嫁个好男人,有个好归宿,谁能想到她命这苦。
梦里江若,和小时候样,上前拉住妈妈手,告诉她,那你还有呀。
谁知上秒还在哭泣女人,下秒突然抬起头,面目狰狞地说:“你算什东西?竟然跟抢男人,要是知道你这贱,倒宁愿从来没有生下你!”
等到江若害怕得后退,女人又收起,bao怒,摆出可怜至极模样,轻轻地拉过他手。
室温书,不忍蹉跎岁月。
教学楼几经修葺,早已不是江若在时候样子。他还特地绕去后门,看看原本上午用作舞室,下午改作画室那间活动板房,还在不在。
或许他形迹太可疑,被门卫大叔当成不法分子叫住。
江若只好告诉他自己曾经在这里念书,想知道现在学校还有没有舞蹈社团。
“舞蹈社团?早两年就取消啦。”大叔回想下,说,“先前有个从这儿出去,以全国第成绩考上枫城舞蹈学院,学校还把他名字和那些优等生起挂在荣誉墙上。”
语气低微得近乎乞求:“宝贝乖,赵叔叔喜欢你,他会给你钱学跳舞……只要你今晚去他那边,跟他玩会儿,们母子俩就有好日子过。”
醒来时后背爬满冷汗,江若大口喘气,良久才平复场噩梦带来恐惧。
这也是他临走前,连母亲遗照都不愿多看眼原因。在他年幼弱小需要庇护时候,被至亲之人推向深渊,那如今他为她做也算仁至义尽。
毕竟吴萍卧病在床四年多,医药费几乎都是江若出。他背上最后笔大额借款,是在安何心脏手术前个月才还清。
江若问心无愧,所以不需要回头。
“……是吗?”
“是啊,多光荣。不过后来听说那学生辍学,因为些不光彩事,好像还进局子,荣誉墙上名字就被撤,舞蹈社团也跟着没落,渐渐无人问津咯。”
昨晚没睡好,江若在回程大巴车上打会儿瞌睡。
如此短时间里,竟然做个梦。
空旷房间,吴萍坐在正中把椅子上掩面痛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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