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毅缩起脖子,不敢吱声。
虞度秋天不怕地不怕,就怕外公生气,毕竟从小跟着外公长大。
孙兴春骂够,周毅赶紧赔礼道歉,好说歹说,总算劝阻场险些爆
茶几上雪茄尚未熄灭,缕若隐若现白烟垂直往上,宛如两人之间道似是而非裂痕。
裴鸣摘下眼镜,夹起茶几上剩下大半截雪茄,叼在嘴里,声音穿过朦朦胧胧白雾而来,难辨虚实:“他那条路,是断然不会走。但你这条路,又何尝不是险象环生呢?二十年前事故足以说明,即便是天才,也会有失手时候。”
雪茄浓郁气味随白雾散开,沙发后赵斐华不喜尼古丁,皱皱鼻子。
娄保国想嘲他娇气,没察觉身旁另人,在室温适宜会议室内,冷汗涔涔而下。
市人民医院,VIP豪华病房。
要看看你怎拒绝。
虞度秋压根没拒绝。
“好啊,如果能存活到A轮,定给你留位置。不过……”他顿顿,倾过身,进入打光板照射范围——银发瞬间折射出耀眼光华,整个人亮得夺目,反将裴鸣压得黯淡无光。
“所谓’赎罪‘,不过是种自安慰,对于被伯父直接或间接害死人来说,哪怕以死赎罪,他们也不能死而复生。你那点儿诚心,又算得什呢?况且人只有颗心脏,哪儿来两种心?你所谓半私心半诚心,其实完全是私心外加条冠冕堂皇借口罢。”
娄保国和赵斐华同时在心中出口恶气。
最后片擦血棉片飞进垃圾桶,外科主任医师孙兴春放下镊子,如释重负般叹声气。
周毅忙问:“孙医生,同事他没事吧?”
孙兴春摆摆手:“不想多说。”
周毅心里紧:“啊?很严重吗?看就是个小伤口啊。”
“知道是小伤还来!”孙兴春怒喝,白眉竖起,唾沫乱飞,拳头在办公桌上捶得砰砰响,骂句捶次,“再晚来几分钟伤口都结痂!还直升机送来,以为多严重呢!耽误午休!你回去转告那臭小子,回头就跟他外公告状去!”
这些话以娄保国受教育水平难以表达,以赵斐华身份职位无立场表达。
杀人诛心,还得靠辩口利舌、不可世虞度秋。
裴鸣修养惊人,听这夹枪带棒席话,居然面不改色。
只有正在给他拍面部特写摄影师察觉他镜片后稍纵即逝丝阴郁,吓得手抖,整张拍糊,相机屏幕上留下张扭曲骇人脸。
“话说得刺耳点儿,但都是大实话,裴哥你可别生气。”虞度秋话锋转,“那些罪又不是你犯,你赎什罪?过好自己人生最重要,不要走上伯父老路,毒|品那种东西,可比尼古丁容易上瘾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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