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毅坐进去,对司机报地址,侧头笑笑:“你年纪轻轻倒活得豁达,是啊,还有女儿,还有父母,当然还有少爷,做人要知恩图报,很感激他,用余生来报答他也是应当。别人总说他这儿不好那儿不好,但觉得他本性是很好,比大多数看似善良人都好,你也觉得吧?”
“他本性怎样都没关系,不在乎。”柏朝流不少血,又坐高速飞行直升机,有点晕机,脸色略微苍白,可说话依旧掷地有声,“无论他仁慈善良,抑或穷凶极
筹多少是多少。”
“没想到面试时候是他亲自来面,和块儿进终面还有十几个候选人,他们履历都很专业,也都很会说话,让人感觉很忠心很可靠。嘴笨,说不出什漂亮话,只能实话实说,还以为肯定没戏。”
周毅说到这儿,似乎回想起当时画面,不禁笑笑:“没想到少爷最后选中,自己都不明白为什,大胆问他。他告诉,其他人忠心都是假象,不过是为高薪,旦有人出更高价钱,他们很容易叛变。但同样钱,给到,会感激他辈子,为他拼命为他死,当然是招更划算。”
柏朝摇摇头:“借口罢,他总是这样,用势利借口,掩藏自己善意。因为他知道,善良对于他那样身份地位人来说,是种会被利用弱点。”
周毅认可地点头:“也明白,少爷并不像他表现出那自私自利,入职后,他立刻预付未来十年工资,几百万……当时都觉得他疯吧,也不怕卷款逃跑,哪有正常人敢这做?可他真转钱过来……这笔钱让老婆多活三年,她看着小果长大,读幼儿园,给小果写很多信,留下很多影像,这样即便她离世,小果也能感觉到她陪伴。俩甚至带小果去很多地方旅游,都是少爷出钱,住最好酒店,老婆玩得特别开心,说这辈子都没这奢侈过。”
周毅眼眶微微红,声音也有些哽:“最后她走得很安详,说自己所有心愿都完成,无牵挂,在怀里闭上眼……后来,少爷帮把老婆骨灰做成钻石,说等到小果结婚那天,婚礼上可以戴,相当于她妈妈出席见证……”
医院门口,人流不息,有拖着病痛身躯,去面对场忐忑不安审判,有神色轻松地走出来,呼吸着没有消毒水气味新鲜空气,享受着六月最后片艳阳天,仿佛重获新生。
人来人往,人留人走。
到这个夏天结束、秋天到来之前,这世上又会上演多少场生离死别?
“世事场大梦罢。”柏朝挥手拦辆出租车,打开门,“你老婆只是离开你梦,你女儿还在,这还是场美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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