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永健惊诧之后立马抄起桌上手枪和匕首,抓过虞度秋箍在身前,刀刃抵着他喉咙、枪口对着他太阳穴,匆匆说句:“对不起,少爷。”
“没、没事……”虞度秋也慌神,很小声地回。
这是他们之间最
他只盼着送钱人赶紧来,杨哥哥拿到钱,给家人治好病,就能回来继续为他开车。
正义或邪恶,在个九岁孩子眼里,并没有那泾渭分明。
杨永健实施绑架前做些简单准备,买箱面包,箱水,勉强充饥用。自己倒是能凑活,可娇生惯养小少爷吃不惯这些简陋东西,吃两口就放下,很懂事地说自己不饿。
这下去不是办法,虞家人说时半会儿筹不到那多现金,也无法满足他要求,正在努力中,已经两天过去,不知道还要等待几天,这样下去,目没达成,人质先饿死。
杨永健在屋子里焦虑地踱步会儿,看着这家徒四壁破房子,周围也没个小饭店,最终叹气:“给你爸妈再打个电话,让他们动作快点,把钱放到指定——”
不知何时,阴灰色天空又下起雨。
雨珠噼里啪啦地打在残破玻璃窗上,像中文课上刚学过那句诗:“大珠小珠落玉盘”。
虞度秋不着边际地想着。
废弃已久乡下老宅没缴电费,早就不供电,大小两个人就在黑暗中相对无言地坐着,像守宅孤魂野鬼。
杨永健面前桌上放着把92式手枪,和柄匕首,黑色金属枪身与刀刃泛着幽幽寒光。
话还没说完,突然听到“砰!”声巨响,在空荡荡宅子里格外响亮,像某样空心东西从高空落下,撞地后还滚几圈,余音绕梁。
两个人都吓得哆嗦。
虞度秋很快反应过来,是夹在后门上铁皮水桶掉下来。
老式木门经过风吹雨打,虫蚁啃噬,已经锁不上。还是他提建议,放个水桶在上头,以防有人偷偷溜进来。
这宅子里根本没值钱东西,防自然不是小偷,而是警察。
虞度秋抱紧自己膝盖,像只掉进油锅小虾米,蜷缩成团,坐在角落小板凳上。
“别怕,少爷,不会伤害你。”杨永健在老家这儿藏匿两天,整日提心吊胆,几乎没睡,脸色发青,胡子拉碴,倒真有点像个穷凶极恶劫匪。
虞度秋虽然答应他计划,可看到这些吓人装备,心里还是怕。这两天压根没心情吃东西,小脸消瘦圈,怯怯地盯着不知从哪儿搞到非法武器、突然绑架他杨哥哥。
他年纪太小,认知能力尚处于发展阶段,更别说理解人类最复杂感情变化,无法形容这种被信赖之人背叛感觉究竟是愤怒还是悲痛。
但总之,不是憎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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