费铮目光对上他紧张期盼眼神,嘴角
除费铮。
费铮当年答应他三个愿望,已经实现两个,作为回报,费铮想杀虞度秋,他当然该帮忙,有什不妥呢?
弑神这样人生高光时刻,谁不想体验次啊。
杜书彦不自觉地露出微笑,重新套上无懈可击人皮面具,已经完全说服自己。
罪恶如同笔浓墨,经历岁月洗刷,非但没消除印记,反而缓缓向四周渗透,最终在不知不觉间,染黑干净白纸。
费铮,后者递来个“放心”眼神,但他仍觉不安,尤其是虞度秋道出那番威胁之后。
虞友海手中股份太重要,无论卖给谁,都能令对方瞬间成为最大股东,再与其他早就看他不顺眼小股东联手,随时能将他踢出董事会,多少大公司创始人就是这被抛弃。
父亲留下公司是他立身之本,倘若被踢出董事会,他这些年勤勤恳恳、拼死拼活算什?难道他付出那多代价、甚至不惜铤而走险、自食恶果,到头来竟是为他人做嫁衣?荒谬!
他起初念着恩情与婚约,听洪良章劝告,竭力阻拦费铮不害虞家人,虽然收效甚微,但好歹努力过。
没想到,人家根本就当他是个可有可无工具,当初援助原来是为自己利益,现在真正丑恶嘴脸终于露出来。
人兴奋就容易口干舌燥,杜书彦端起桌上果汁,咕咚咕咚喝几大口,擦嘴时候借着纸巾掩护,悄声对身旁男人说:“好像能理解你为什想弄死虞度秋,他确实该死。”
费铮浓眉微挑:“那发消息?”
杜书彦手心隐隐冒汗:“能行吗?”
“行不行,们都已经没有退路。”费铮轻拍他肩,“活着回到陆地上,这切就与你无关。”
杜书彦咽口唾沫:“……好,全指望你。”
也对,世上哪儿有那多好心人,虞家人表面光明磊落,可混到这个地位,有几个清清白白?虞度秋眼看着就要脚踩死他,他难道还要心慈手软下去吗?
诸多强烈疯狂念头在脑海中逐渐成型,叫嚣声淹没他胆怯和踌躇。杜书彦感觉自己从未如此亢奋过,甚至比许多年前,看见他堂叔被撞成滩血肉模糊烂泥更兴奋。
杜伟明只是个凡人,杀他不过是为报仇,但将个睥睨人间神从天上拖下来,踩着他高傲头颅,看他痛苦求饶、苟延残喘,成就感可强烈太多!
他辈子唯唯诺诺、看人脸色,小时候要在父亲面前当个好儿子,父亲死后要在董事们面前当个龟孙子,连犯罪都是为讨好贪婪无厌投资方。
裴鸣好歹风光过许多年,如今混得也不算差,可他呢?他从未被人瞧得起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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