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由得想起下午在茶馆听到故事——骠骑大将军沙场上英勇善战,脱掉铠甲亦是个有情有义好儿郎,残双腿不想拖累心爱姑娘,进宫求皇帝取消婚约,皇帝本就忌惮他功高盖主,有意拖着不应,他便当场立下辞官隐退,从此不再征战沙场誓言。
眼下最好办法是服软,可旦想到陆戟或许也受过此等刁难,因为他在战场上残腿,成众人口中“废人”,虞小满就替他不平,压着怒火道:“这里是大少爷院子。”
申嬷嬷果然是不怕,叉腰笑出声来:“不必搬大少爷出来压老奴,先不说大少爷腿脚不便时半刻走不到这里,哪怕大少爷此刻就在这儿,也……啊!”
与尖叫同时迸发是“锵”声,似利刃出鞘,众人只见眼前滑过道白光,待回过神来,把剑已然竖插在院子正中,申嬷嬷面前不到两寸位置,若稍差点准头,怕是已将她天灵盖扎个对穿。
四轮车压着石板行至人群中时,被大力掷插在地里剑柄还在嗡嗡地颤。
陆戟依旧神色淡漠,细看才能瞧见其中凌冽锋芒:“在这儿,还请申嬷嬷接着说。”
头下面……布?”
云萝从口袋里掏出团丝绸般布料:“这个?”
虞小满眼睛亮,伸手要拿,被云萝闪身躲开。
“不就是普通绸缎嘛。”云萝拎起来打量,“这东西府上要多少有多少,还当什宝贝。”
虞小满忙到:“确不是什宝贝,还请云萝姐姐归还于。”
死里逃生申嬷嬷被吓出身冷汗,抖着嗓子磕巴半天,句完整话都没说出来。
“既然没有要说,”顿顿,陆戟抬下巴冲虞小满站着方向指,“还不跪下,给大少奶奶磕头赔礼?”
院子里鸦雀无声,在场几乎所有人都被刚才那剑吓破胆。
这是三年来陆戟头回当着众人面发脾气,若不是他拔剑,府上大部分人都忘他曾经是声名赫赫、万夫莫敌少年将军,百姓们在提到他时除敬仰便是畏惧。
在这其中,唯有虞小满敢将目光落在他身上,看他凌霜傲雪却孤寂落寞眉眼,看他直带在身边、直到今日才空剑鞘。
云萝早就看他不顺眼,恨不能借此机会将胸口恶气股脑发泄:“这会儿口个姐姐叫得亲热,方才怎叫好几声都不见搭理?”
虞桃听不下去,从屋里跑出来:“平日里使唤你不也没见你应吗,你可是奴才,们家小姐才是主子。”
申嬷嬷冷笑:“嚯,大少奶奶好大威风,奴才就不是人,就活该被轻贱?”
虞小满狠狠咬下嘴唇。
他自然知道云萝和这位申嬷嬷在找茬,只是没想到偌大陆府,除虞桃,竟没有个站在他这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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