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沈暮雪面前,虞小满总是没什底气。
哪怕与宁国侯世子和离事闹得满城风雨,沈暮雪仍是老样子,面上丝毫不见失意颓唐,正姿端坐于桌前,浑不在意旁人打量目光与耳边窃窃私语。
茶送上来,她给自己斟满杯,把茶壶放
兴许也意识到比方打得不妥,虞桃别开脸,带着点还没发泄完气,凶巴巴地说:“反正你去哪儿就去哪儿,休想甩掉!”
离别前时光如同白驹过隙,虞小满白日里蹲在池塘边发呆,夜里做手工活儿,不知不觉便到临行前最后个下午。
晌午段衡被陆戟差来带话,说明天日出便可出发,人走后虞小满在桌前枯坐许久,虞桃上前与他说话他才回神,挤出笑说:“明日就走,不如趁空闲起去街上逛逛,看看有没有什要添置。”
二人步行出门去。
京城街道总是车水马龙,人声鼎沸。从前虞小满爱凑热闹,看见什稀罕玩意儿都要瞧瞧,这回没兴致,沿街向前走着,目光却是虚,没在任何处停留。
里哼道:“他已经不是主子咯,没被扭送官府告他个偷梁换柱已经是咱们老爷宅心仁厚,就别挑三拣四,凑合吃吧。”
虞桃气不过,再欲上前理论,被虞小满拦住。
“后日就走,不差这两顿。”
虞小满说着便坐下,捧起饭碗往嘴里扒大口白米饭。
冷不丁想起已经不在这府上云萝,那会儿她言之凿凿地说旦失去陆戟庇护,他必难在这府上苟活。
虞桃与他相反,想着搬到那别院怕是不方便进城,看见什都想屯,布料来几匹,草纸来两捆,胭脂也要几盒,给银子时想起虞小满是男儿身,用不着这个,忙又退掉半。
虞小满负责拿东西,逛圈累,见虞桃杵在个卖首饰摊子前半天没挪窝,便在对面茶馆找个座位,靠窗,既能歇脚又能看见外头。
即便台上说书人这回讲不是骠骑大将军故事,虞小满还是听入神。
端茶送酒小二在狭窄走道里来往穿梭,个不留神跟进门客人撞上,侧身碰下虞小满肩,欠身嬉笑着赔礼。
虞小满反应慢半拍,待偏头时,那小二已经走远,倒是方才与他撞上客人还立在走道上,与虞小满视线交汇时粲然笑:“这巧。”
原来不是吓唬他。
饭也是凉,硬得像石头,虞小满嚼好几下仍咽得艰难,虞桃给他舀两勺汤兑进去,悄声地红眼眶。
“昨个儿夜没睡,把这事捋清楚。”虞桃梗着脖子说,“是你陪嫁丫鬟,无论你是男是女,是猪是狗,都只认你个主子。”
虞小满噎下,心道非猪也非狗,而是条鱼。
不过很快就不是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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