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及这是他小满第次当着面堂堂正正这样叫他,陆戟心头酸甜杂陈,抬手覆在他手背之上,应道:“嗯,夫人。”
饶是听过这称呼许多回,虞小满白净张脸仍是红又红,抽手迅速转过身,用后背对着陆戟,赌气道:“谁是你夫人?”
这回陆戟领悟,倾身上前拥住他,贴着他耳朵又唤几声“夫人”,弄得虞小满耳麻心跳,险些就要翻过身去捉住陆戟衣襟好好亲上亲。
到底忍住。
夜深人静,最适合说说心里话,虞小满抓住这天时地利人和,背对着陆戟,小声问:“那你是……何时对你夫人动心呀?”
这夜,陆戟在全村无数双眼睛注视下,光明正大地宿在虞小满住处。
吹海风身上凉,两人干脆和衣而睡。桌上蜡烛烧到最后小截,虞小满侧身而卧,瞧着瞧着没忍住,抬手摸向陆戟侧脸。
陆戟本就没睡着,察觉脸上痒便睁开眼,偏头看向身边人,然后也转身侧卧,与虞小满面对面。
被抓包虞小满忸怩阵,倒也没再装矜持,只掩饰般地说:“啊,忘你现在可以转身。”
陆戟有心逗他,作势道:“那转回去。”
方才在海边不曾有机会说,眼下对方主动问,陆戟却犹豫。
若非要以件印象深刻事作为标志,并以此划开条泾渭分明界限,这头是无动于衷,那头是往情深,陆戟觉得并不贴切。
他与虞小满情愫并非朝夕而生,而是在日常点滴中凝聚。
先是那次二人月下相逢,情急之下借亲吻堵他口,再到盛夏庭院中,见他喝醉不记事再度趁人之危行私欲,最后七夕那日明知不可却毅然赶往宿桥牵他手……满目皆是与理智相悖行径,比他十六岁刚上战场时还要冲动几分。
想来自那时起,或者更早,虞小满在他心里就与旁人不同。他可以与他同塌而眠,可以接受他亲近和冒犯,甚至愿意为那场意外承担后果负起责任……若是换别人,他有万
虞小满急急按他肩:“别——”
陆戟定住不动,面带疑惑地对他对视。
“……还是想……”虞小满耳尖通红,“想这样看着你。”
同床共枕唤醒本就不算久远记忆,陆戟当时不能动,又怕吓着他,每每被虞小满夜间偷袭只能佯装熟睡。有回虞小满摸到他下半身,他忍无可忍捉住虞小满手,待瞧见偷袭者委屈巴巴张小脸,瞬间没脾气不说,还鬼使神差地主动问他手腕疼不疼。
烛火于夜风中扭动摇曳,不知是否与陆戟想到块儿去,虞小满唇角微翘,眼眸弯起,开心得像偷吃糖人孩童,将沾糖渍指尖沿鼻梁往下,掌心轻触他面颊,软声唤他:“陆郎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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