背包拉链被拉严,时濛没让东西进包里。
“也不抽。”他说着,把空瘪瘪包甩到肩上。
孙雁风霎时怔,把人送出门
布完画架转身,看见时濛已经将带来画布铺在桌上,用刷子上光油,看样子是个字也没听进去。
孙雁风叹口气,在边上看会儿,负手回屋去。
隔壁就是绘画班,工作日孙雁风在学校美术教室带艺考生,周末在家授课,星期天上午学生最多。
因而时濛拥有半日宁静,给画作仔细刷油,裱窄边木框,忙就是三个多小时。
中途有段插曲,找螺丝刀时候拉开斗柜抽屉,发现里头卷着几幅画,其中副散开露出标有署名角,清秀“沐”字令时濛想起早上傅宣燎口中“东施效颦”。
得看好她,别再让们时家跟着丢脸。”
路上等红灯时候,车窗外路边有个小孩走路摔跟头,被母亲模样女人抱在怀里哄。
如果说疼会哭是天性,那疼多学会沉默便是天分。时濛看见那孩子还是哇哇哭个不停,神情如死水般漠然,甚至觉得很吵。
孙老师家住城东,老小区多层楼。时濛把车停在北面围墙下,走进铁门半掩院子前,先把毛衣领口往上拉拉,然后越过朝西门洞,径直爬台阶进主屋。
上年纪人住楼总没有关门习惯,何况隔壁就是自家绘画班。孙雁风正往食盆里倒猫粮,就听自家猫“喵”声,从斗柜上跳下去,扭着屁股走到门口。
时濛微张唇抖几下,手掌握紧又松开,到底念及不是自己东西,强行收敛破坏欲望。
不到中午,时濛便要走。
留他自是留不住,孙雁风忙洗手从教室出来:“画还是老样子,看情况帮你卖?”
时濛点点头,说:“谢谢老师。”
不想让人空手回去,孙雁风摸斗柜上条烟往时濛包里揣:“老朋友送,都不知道肺不好,劲儿小也抽不得……”
“濛濛来。”看清来人,孙雁风招手道,“站着干吗,快进来坐。”
时濛在桌边最靠外面椅子上坐下,皮毛油光水滑橘猫在桌下围着他裤腿蹭来蹭去,他不动声色地收收腿。
“它倒是黏你。”孙雁风端着茶壶回到客厅,给时濛斟上杯,“平日家里来人就躲没影,看来它跟你有特别缘分。”
接过热茶捧在手心,时濛才得空漏点余光看下头猫,那猫刚好也仰起脑袋看他,四顾无言,目不转睛,仿佛坐实“缘分”二字。
习惯爱徒寡言,孙雁风转身去搬画架,像每个上年纪老头那样边做事边说闲话:“你妈妈最近也养只猫,捡,黑白花,叫木木,木头木,你要是哪天得空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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