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在这个阁楼上,梦里时濛很小,可以轻松躲进桌子下面。
小时濛很喜欢这个地方,经常趁没有人
和傅宣燎吵架,难怪他不来。
可是时濛又觉得他不应该生气,毕竟被掐脖子是自己,夜过去,痕迹还很清晰。
第二夜也快要过去。
斜靠在玻璃窗上,外面院子里亮着盏孤零零灯,周围树木随风招摆。时濛忽然又想到,明天自己也二十四岁。
曾经二十岁时濛无所有,而二十四岁时濛拥有想要切。
“你——”时怀亦摔筷子,“还能盼着自己儿子死不成?”
……
自四年前开始,每年这几天,时家都会爆发场闹剧。
没有结果争吵,最后多以李碧菡掩面而泣,时怀亦无奈哄劝结尾。
“沐沐,可怜沐沐……”
卉喊他,“记得你小时候可喜欢吃甜食。”
时濛坐着不动。
当时是吃不到,现在则是不想吃。
忽然听见李碧菡哼笑声:“小濛是不是在等自己蛋糕啊?以前,都会给你们兄弟俩人准备个蛋糕。”
抬起头,时濛望向对面时,李碧菡脸上笑意已经散。
哪怕所有人描述他行为都用“抢”这个字,时濛还是认为这些本来就该属于自己。
就像机器外壳和齿轮,出厂时就是体,谁也不能离谁。
眼下状况,傅宣燎显然不知道自己是那个很重要齿轮。
时濛摸出很少使用手机,打开通讯录,手指在编号为“001”号码上悬许久,都没有点下去。
他不想像上回那样急躁,容易诱发烟瘾。他试着放松,做几个深呼吸,在心里从数到百,又倒着从百数回,没等来人,倒是做个短暂梦。
李碧菡不断念叨着,哭得险些背过气去,时思卉忙着给母亲倒水,经过时濛座位踢脚他椅子:“傻坐着干吗?”
时濛回过神,扭头看客厅里落地钟。
七点半,傅宣燎还没来。
或许是因为昨天事。
在画室窗前又坐个多小时,险些睡过去时濛在迷迷糊糊回想起昨晚在酒店发生种种。
“模样蛋糕,沐沐有,你也有。”她看着时濛,眼中有痛苦,有恨意,唯独没有温情,“你为什还要抢他,是对你不好吗?”
没等到时濛回答,时怀亦喝道:“够!吃饭就吃饭,说那些干什?”
“那些?”李碧菡又笑起来,“你就只有这个儿子吗?那时沐呢,二十岁就死在医院里沐沐,又算什?”
时怀亦沉着脸,不耐烦道:“谁说时沐不是儿子?当年大家都尽力,时濛也验骨髓,不匹配有什办法?”
“化验单都不知所踪,当然你说什是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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