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都来。”时怀亦无奈先退步,“孩子受很重伤,作为长辈,看看不过分。”
可方才提到已故儿子,心酸委屈泛上来,李碧菡歪倚在墙边,用手揩去眼角泪:“他自己妈妈怎不来?”
“你就是他妈妈……”
“时怀亦,你是不是定要逼认这个儿子?”怒火再度被挑起,李碧菡含泪瞪着时怀亦,“那就告诉你,唯儿子叫时沐,房间里那个叫时濛和没有任何关系,就算他今天死在这里
“说多少次,真没配上。”每隔段时间旧事重提,令时怀亦倍感疲累,“沐沐也是儿子,怎可能不救他?”
“口说无凭,那你把化验报告拿给看看。”李碧菡不依不饶,“如果真没配上,你又何必东躲西藏,这多年都不敢让看?”
离病房越近,吵嚷分贝就越高。
傅宣燎正在和警察起观看监控记录,正看到时濛拐进楼梯间,几分钟后出现在楼下,往医院外面走。
他脚步虚浮,用尚且能动那只手借着墙面、护栏支撑身体,头也不回地走出监控界面,伶仃背影毫不留恋。
人边吵架边往外走。
“让来看他?凭什看他?”李碧菡红着眼,“他又不是儿子。”
时怀亦听不得这话:“他怎不是你儿子?”
李碧菡冷笑:“他是谁生你自己清楚,外头人给你面子不提那些破事,你就真蒙着眼睛当什都没发生过?”
时怀亦被说得脸上挂不住,大庭广众之下又不便解释,只拉着李碧菡往病房走:“家里事们回家关起门来说,先去看濛濛……”
监控没有声音,画外传来声音便成此刻唯动静。
外面两人甚至不知道里面发生什,就围绕着时濛展开争吵,仿佛他与他们无亲无故,连基本尊重都不配得到。
江雪听得难受,想出去提醒他们点小声,刚转向门口,傅宣燎阵风似擦过她身侧。
巴掌拍在门板上,傅宣燎冲走廊吼道:“要吵去外面吵!”
时怀亦和李碧菡被吓跳,见是傅宣燎,才双双松气,转而愤然瞪视对方。
听到这个名字,李碧菡登时跳脚:“濛濛濛濛,整天就知道濛濛,时怀亦,你是不是早把们沐沐忘干净?”
“你又提他做什……”
“他是儿子,怎不能提?”李碧菡说着鼻翼抽动,几欲落泪,“沐沐多可怜呐,得病没人管没人问,他才二十岁啊。”
“谁没管谁没问?家里能做骨髓配型不是都去?”
“就不信个都没配上!”李碧菡把胳膊从时怀亦手中抽出来,坚决不再往前走步,“你好儿子时濛根本没去配型吧?因为不想救沐沐,所以谎称没配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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