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雨被隔绝在外,薄薄毛毯将温度锁紧。时濛望向被水迹模糊车窗外,很轻、很慢地呼出口气,心也随着寒气排空没依托,缓缓坠落下去。
出发时是中午,走得匆忙,上高速傅宣燎才想起来问时濛吃没有。
时濛怕麻烦说吃,傅宣燎点头:“那就好。还没吃,待会儿服务区买点东西对付下。”
到服务区,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,傅宣燎买远超人食量食物,鸡蛋、烤肠、关东煮,玉米、粽子、烤鱿鱼,手上拎着塑料袋里还装各色饼干饮料小零食,种类之丰富仿佛把整个服务区可以吃东西全
“那是回枫城?”傅宣燎立刻说,“上车吧,正好也要回枫城。”
时濛抬起头,将信将疑地看他眼。
傅宣燎被他这看着就没主意,退让道:“你看现在也不好打车,不如就当征用车,按里程计费,如何?”
左右短时间内是等不到车,这种时候越是推拒反而越显得矫情。时濛自认只是想搭个便车早去早回,没有其他想法,权衡之下便点头同意。
上车后,傅宣燎先抽几张纸递给时濛:“擦擦脸。”
夜晚,他走许多地方,好不容易找到那只猫时,心底除麻木荒凉,还有隐隐涌出点庆幸。
又想到某天画画时,被只猝不及防跳到腿上猫吓到惊惶。
“先去看看。”时濛说,“猫是猫,人是人。”
毕竟有些人还不如猫,不该混为谈。
时濛本想打辆出租车,来回五六个小时车程,多贴点油费总有司机愿意跑。
外面风大雨大,就算有伞身上也淋湿小半。时濛接过来对着脸胡乱顿抹,扭头刚要找垃圾桶,手上揉作团纸巾就被拿走,换成条薄毯。
“盖着,身上都湿。”
傅宣燎不慌不忙地安排着,发动车子同时将空调温度又调高些,出风口也往时濛那边拨拨。
或许切都发生得太快,直到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路上,时濛才意识到傅宣燎这套行云流水动作其实也是过往遗留习惯。
就算在他们闹得最凶那段时间,傅宣燎被他逼得再生气,也会因为下雨走过来为他撑伞,会因为他怕冷调高车里暖气。
可他忘今天周日,道路交通繁忙,又逢雨天,在路口等十来分钟,再走过两条街去十字路口等,也没等来辆空车。
平时不爱出门坏处此刻显现出来,时濛这才想起江雪说过网上也可以打车。他手撑伞手按手机,雨点被风吹到屏幕上,手指打滑怎都点不开程序。
这时,辆黑色路虎在路口拐弯转过来,缓缓停在时濛面前。
傅宣燎从驾驶座下来,没打伞,走到时濛跟前:“去市区?”
时濛摇头,继续摆弄手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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