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实远比这些残忍千倍,万倍。
卧室还是老样子,被子是他叠,和枕头起堆放在床头,冬至那天分别后就没人来过。
去年冬至,十二月二十二号,离十月二十九号整整相差二十三天,难怪连着两年这天,叶钦都不用回家跟父母过生日。
他那恋家,为离家近选附近学校,中午都要跑回家陪妈妈吃饭,生日这重要日子,凭什留给自己这个无亲无故人?
他从小娇生惯养,见过名贵礼物成百上千,凭什看得上自己送他戒指?
早就说过那小子不单纯,现在肯相信?”
从易铮口中,程非池得知叶钦调查他时间是在前年九月份,也就是高二刚刚开学时候。
那会儿他连叶钦是谁都不知道,他头回痛恨自己记性这好,至今还能清楚地叶钦第次给他送早饭是在十月底某个星期,而在这之间,发生便利店栽赃、扎轮胎,还有体育课顺手扶下快摔倒叶钦这三件事。中间没有其他交集和任何过度,叶钦是在毫无征兆情况下开始追他。
易铮神通广大,连叶钦调查些什都知道,不等程非池问就直接说出来:“除查你家庭关系,查你母亲,还查叶锦祥那些日子去向。据所知,叶锦祥在外头养着个情人,至于叶家这小子把你和他放在起查,是顺便,还是巧合,又或者是其他什原因,就不得而知。”
程非池舔下干裂嘴唇,说声谢谢。易铮不费吹灰之力却桩心事,语带笑意:“谢什,是你爸爸。”
程非池茫然四顾,看着这间他们两人手布置起来屋子,觉得从前自己可能是疯,竟然觉得这里像个家。
目光迟钝地落在床头玻璃罐上,程非池走过去,将它拿起。房间里没开灯,罐子里星星闪着细微荧光,他打开瓶盖,把星星都倒在桌上,就着客厅透进来点灯光,个个地拆开。
右手包着厚重纱
挂电话之前,易铮又想起别:“对,还有件有趣事。叶家那小子身份证上隐瞒真实年龄,他还没满18周岁,日期倒是与实际相符,十月二十九号。”
公交车在嘉园小区站停下。
从后门下车时候,阵寒风迎面而来,吹得程非池浑身刺痛。
他以为是衣裳单薄原因,可坐上电梯拿钥匙开门,直到进去屋里,他还是疼得厉害,这痛感像钢针样穿透皮肤,顺着血管和肌理拼命往身体里钻。
有几根戳进胸口,某瞬间他甚至以为心脏已经停止跳动。麻木得几乎要失去触觉手指摸到开关按下,眼前疏忽亮起,感受着吸入肺腑冰凉空气,和眼前那些熟悉又陌生家具陈设,他才知道自己没死,也没做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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