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着走着,他便忘记前方是哪里,甚至忘自己是谁,肩负着什必须完成使命,他摈弃所有扰乱心神杂念,不管前方是悬崖峭壁还是深海沟渠,心中只有个念头,就是沉溺进去。
永远不会有人知道,六年前2月15日零点,他平生第次摆脱桎梏行动重重枷锁,扔掉如囹圄般将他困住身不由己,推开扇陌生门,踏入全新世界。
既是场冒险,也是次新生。
门后面,是他在乏善可陈生活中寻找到抹亮色,他迫切地想付出,更渴望拥有。
如果非要个恰如其分精确形容,他人生是百分之九十九循规蹈矩,叶钦就是那百分之桀骜叛逆。就是这看似不起眼百分之,构成他冰冷乏味生命中全部心跳与热情。
拿起剧本看两行就下意识蹙眉,踌躇约莫半分钟才僵硬地开口:“借着爱轻翼飞过园墙……”
“不对不对。”叶钦打断他,指指剧本上名字,“你念朱丽叶部分。”
程非池抿唇片刻,调整好状态,读课文般地念道:“告诉,你怎会到这儿来,为什到这儿来……要是他们瞧见你,定会把你杀死。”
“借着爱轻翼飞过园墙,因为砖石墙垣不能将爱情阻隔。”叶钦念到这里,抬起头俏皮地冲他眨下眼睛,“你眼睛比他们二十柄刀剑还厉害,只要你用温柔眼光看着,他们就不能伤害身体……更不能伤害心。”
这天叶钦难得晚睡。
程非池拧开瓶盖,拿出颗星星放在手心,握拳将它攥在手里。
眼底翻涌光影逐渐收拢沉淀,在秒针转过刻度“12”那刻,程非池俯身,在叶钦额头上落下轻柔而珍重吻。
85.
五天后上午,叶钦从面试现场出来,门口聚集群人当中窜出几个粉丝,上
程非池将他盖在脸上剧本拿开,把人抱起来送回房间床上,看见床头放着玻璃罐,拿起来坐在床边仔细端详。
床上睡得正香小家伙很聪明,知道他最在意什,最想要什,件件地用自己方式补偿。虽然这聪明只是偶尔,多数时候都是傻乎乎,却每次都能准确地戳中他埋藏在心底最深处、平时从未展露于人前柔软。
这个小家伙定不知道,这瓶星星之于他意义远不止生日礼物那简单。
当年他手捧这罐星星,茫然无措地走在漆黑路上,有很长段时间仿佛看不见周遭万物,唯有手心被这簇拥星星照得发亮,亮得他挪不开眼睛。
六中附近有座整点报时钟楼,那天是他生日第二天,情人节最后分钟过去,悠扬钟声响在耳边,敲整整十二下,他看着手中星星,步步向前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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