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警灯照亮荒山、人来人往灵堂、白纸黑字死亡证明、黑白照片上与那人无法完全重叠面孔……
周晋珩慢慢蹲下,双臂抱住脑袋,手指插进蓬乱头发里,随着握拳手掌松开,捏在手心戒指从发丝间滑下来。
仿佛松掉最后根救命稻
面包车开已经开走很远,掀起尘嚣都尽数落定,他才忽而发觉刚才自己就是在做个无实物表演练习,从头到尾只有他个人情绪充沛,将怀揣希望到心如死灰这个过程表演得淋漓尽致。
然而没有得到回应,他面对是堪比空气毫无感情人。
那个人用冷漠声音念着不属于剧本上台词,像个不愿配合旁观者。
旁观者……这个比喻让周晋珩没来由地慌乱。
如果那人是旁观者,那本该和他待在故事中另个主角呢?
在笑,也有可能麻木不仁。他说:“你不是他。”
被易晖当成朋友哆啦哼哼不是被他亲手杀死,而是从未存在过。
就算哆啦哼哼还在,也该知道他多痛恨欺骗,尤其是像这样用他最渴望东西诱惑他,又在他毫无防备之时残忍撕开真相。
上辈子他被那未曾品尝过甜香诱惑,心甘情愿地走进牢笼,匍匐在地被踩进泥里,直到生命尽头才知道这甜蜜牢笼根本不存在,切都是谎言堆砌幻象。
但凡稍微解他,就该知道他能忍受寂寞,能忍受疼痛,唯独不能忍受欺骗。
他小傻子呢?那个会为他哭为他笑,说想辈子和他在起小傻子呢?
S市家里空荡荡,本该戴在无名指上戒指还在他手心,他小傻子去哪儿?
茫然环顾四周,周晋珩好像陷入个幽深梦魇,又好像终于醒。
都说人在面对足以威胁生命困境时,会激发出前所未知能力。周晋珩想,原来这是真。
他劈开道路上荆棘,踢走脚下碎石,心循着发光方向奔跑,到头来才发现那光是假,是海市蜃楼,沿途那些被他忽略、阻止他前行障碍才是真实存在。
周晋珩脸色又灰败几分,好似被掐灭最后抹生机。
易晖说完便要走,周晋珩像走进死胡同人,把最后点希望寄托在曾经句承诺上,急道:“你说过会跟回家,你答应。”
随口句假设,哪里算得上承诺。易晖想起那个风雨交加台风夜,在黑暗中那段隐秘交心,当时心里有多柔软,现在就有多冷硬。
“可是,不是他。”易晖抬手掀开口罩,让整张面孔,bao露在空气中,迎着周晋珩锋利得能将人刺穿目光,木着脸,事不关己地质问道,“你好好看看,是谁?”
刚入圈那会儿,为磨练演技,周晋珩个人做过许多无实物表演练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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