隋懿深吸口气,慢慢蹲下,去摸他手,轻声唤他:“澜澜。”
宁澜把自己抱得很紧,隋懿抓住他截冰凉手腕,却怎都掰不开,仿佛块冻住石头,只有温暖东西能让他慢慢解冻。
隋懿找不到施力点,干脆双膝跪地,把宁澜整个人按进怀里。这下终于能感觉到他身体在细细颤抖,不知是因为害怕,还是因为太冷。
隋懿亲亲他露在外面耳尖,继续喊他:“澜澜。”
宁澜并不排斥他亲近,或许意识不清无暇抵抗,重逢以来,这是隋懿第次把这乖他抱在怀里。
可爱到他想为他拉支曲子。
隋懿下意识找自己琴,副驾和后座上空空如也,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进小卖部时顺手提着琴盒,看见张婆婆即将摔倒,便将琴盒随手扔在地上。
等到宁澜晚上回来发现,说不定会直接拎起来丢到外面。
隋懿顶着大雨冲到小卖部门口,他知道宁澜出门时般不上锁,拉把手,门就开。
里面黑漆漆,隋懿打开手机作为光源,才看清楚躺在货架旁琴盒。
无法收回话,抹把溢出嘴角血,转身走出去。
宁澜在他身后抬起头,涣散瞳孔里映着他背影,看着他融入夜色,越走越远。
直到什都看不见,才背靠着墙慢慢蹲下,把自己身体蜷起来,等待被黑暗吞没。
隋懿回到车上,从口袋里掏出包烟。
陆啸川说,偶尔抽上根,不说快活似神仙,至少可以短暂地抛去烦恼。
可隋懿高兴不起来,他宁愿宁澜起来打他,骂他,咬他,让他流血,让他疼。
只是别再这样折磨自
还有墙角边缩成团人。
屋里很静,却听不到那人发出声音,只能听到雨滴敲打屋檐闷响。
隋懿心跳突然变重,咚——咚——咚——下下敲着他耳膜,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这掷地有声心跳。
宁澜头深深埋在膝盖里,动不动,解开到半衣服没有扣上,边肩膀裸露在空气中,单薄得让人心颤。
走近也听不见喘息声,他好像把自己完全密封起来。
他点燃根,却没有抽,看着火星明灭,截截烟灰蓄长,然后不堪重负地掉落。
车里烟雾缭绕,充盈着呛人味道,他置身其中,待到心绪平静,烟也燃到尽头,扭头看窗外时,才发现下雨。
夏天雨裹挟着青草和泥土味,却因气压太低,叫人嗅不出所谓清新和芬芳。
斜对面小卖部还是没有开灯,宁澜应该是去小诊所找婆婆。
舌头疼过之后便是麻木,偶有丝腥甜顺着唾液滑入喉管。隋懿把手伸到外面,任由雨水打湿掌心,苦中作乐般地想,他宁澜生气还会咬人,跟从前样可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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