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还没后悔完,揣在兜里手机连震几下,微信新消息提醒也跟着响起来。
竹言蹊掏出看,果然全是那龟孙发来催命。
[教室在综合楼C503,大恩不言谢!哥你今天救条狗命,明天开始您就是爸爸!]
[爸爸,已经过七点半,差不多可以准备出门,你收拾好吗?]
[绝对没有催你意思!是怕你没时间吃早饭,不忍心看你挨饿受累啊爹地!!]
零下度到六度。
竹言蹊:“…………”
在南方,这属于无视防御等级穿透性法术伤害。
竹言蹊:“你还是安心等死吧。”
说完,他不顾陈嘉尧如何鬼哭狼嚎,干脆利落地撂电话。
还他妈去外省,赶都赶不回去。
“救命啊哥!实在找不着别人帮忙!”陈嘉尧声声泣血,“这周不去就算旷课三次,万那老师不是善茬,取消考试资格又得重修!”
听陈嘉尧提起重修课任课老师,竹言蹊右眼皮没由狠狠跳两下。
他揉揉眼皮,问:“几点课?”
陈嘉尧忙答:“八点半!上午二节课。”
天光将要大亮,竹言蹊被阵铃声吵醒。
电话那端男声小心翼翼:“哥,你起吗?”
竹言蹊脸埋枕头,声调痛苦且难以置信:“你他妈在说什梦话?”
他是典型早睡早起困难户,间歇性脱贫致富,持续性倾家荡产。
对方显然对他时差式作息若指掌,语气更孙子:“……此时此刻,你亲爱学弟跪在手机面前,向你发出级求救信号。”
竹言蹊手冷,不想打字,索性发语音条:“你再多逼逼句,立马掉头回去。”
*
三十分钟后,劝人等死竹言蹊穿戴整齐,嘴硬心软踏出公寓。
眼下正是二月底,江城倒春寒势头正猛。
竹言蹊被风噼里啪啦抽满脸,不由扪心自问:他到底是有多想不开,才会放着温暖被窝不睡,答应帮陈嘉尧代课答到。
——不能提,提起来就是后悔。
竹言蹊:“……”
这时间对于个午夜修仙党来说,可真是太不友好。
他费劲地撑开眼睛。
先看时间,堪堪七点零八分。
再看天气,阴转雨夹雪,零下度到六度。
“救不,等死吧,回头就给你订花圈。”
竹言蹊嘴上这说,但是没把通话立即切断。
学弟陈嘉尧福至心灵,直入主题:“求你哥!帮去学校代两节课吧,答个到就行!刚刚才想起来,这学期还有门重修课要上……”
竹言蹊怀疑自己听错:“这都开学半个多月,你今早才想起来?”
陈嘉尧:“……但凡能早两天想起来,也不会挑这个时间,跟室友几个出去旅游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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