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屋中对玉牌道:“回头见。”
顾云起:“嗯。”
玉牌光暗下去,顾云起看片刻后才收起来,他也得做出发准备。
顾家和玄机阁飞舟照样同时在南林升起,别不说,就连谢兰亭也觉得玄机阁那别致飞舟外壳实在让人没法靠近,欣赏不来。
在靠近幽天大秘境上空,能看到各门各家五花八门飞舟,有十分显眼,有格外低调,大家都早早到,落地后等着秘境
两人握着玉牌,好会儿都没说话,但并不会因为没话就觉得尴尬,都知道玉牌那头道侣定然在脑海里描绘着彼此容貌——因为他们自己就是这做。
片刻后谢兰亭开口:“今晚不睡。”
修士几晚不睡不是问题,但对谢兰亭这种钟爱睡眠人来说,不睡觉可是非常难得,他道:“觉得现在心境正适合练剑,不该错过。”
顾云起道:“陪你。”
二人就这把玉牌放在边,谁也没断开传音,谢兰亭握住听雪,顾云起握住藏月,沐浴着同样月光,在剑刃冷风中挥出自己剑招。
故而凋零风景,如今被他和顾云起重新拾起,故人不忘,新酒再酿。
谢兰亭袖子扫过片花丛,袖摆似乎都染上花香,他走到屋前,却没急着打开门,盯着门板看片刻,仿佛门板上开出花似。
片刻后,他转身走到小院中间,摸出传讯玉牌。
顾云起不知道谢兰亭到顾家确切时间点,之后又会跟顾薄谈多久,因此只能等着谢兰亭联系,谢兰亭点亮传讯玉牌,那头是直正等着顾云起。
“到。”谢兰亭道,“难得回家你不在,还挺不习惯。”
傀儡捧着已经睡着松鼠翻身上屋顶,在屋顶看着谢兰亭招式,鸳衾路过顾云起在玄机阁院落,瞧阵,悄悄走开。
这小子剑倒是懂得内敛,鸳衾想,剑意同心境,她虽是师父,可让顾云起圆融剑道却不是她,人啊,果然得经历才会有变化。
风霜雨雪可磨人心,阳春甘露可圆人意,鸳衾无声笑笑,人生在世,还是有点念想才好。
二人练晚剑,直到朝阳升起,谢兰亭先前闭关时想几个新剑招,昨晚正好试试与其他剑法衔接度,他刚收剑,院外就来顾薄传话人,请谢兰亭与他们道出发。
谢兰亭拿起玉牌,让那人等等,自己去换身衣裳。
顾云起声音从玉牌中传出:“细算起来们分开明明还不到个时辰。”
谢兰亭接过他话:“就已经很想?”
谢兰亭看不见顾云起此刻温柔眼神,却能听到他嗓音:“想。”
谢兰亭手指滑过玉牌,笑笑:“这舍不得啊?”
他在笑声尾音上咽下轻叹:“其实也想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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