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喜欢人?是谁?能让妈妈见见吗?”
盛因明看着他妈妈,终于露出个笑来,柔软甜蜜,看得周明玉有些恍惚。
因因真很喜欢那个孩子吧。
盛因明轻快地说:“你应该见过他。队友,现在队伍队长。”顿下,才快速吐出两个音节,像某种轻盈鸟雀振翅,“宿原。”
周明玉心紧,嘴唇动动,震惊地说:“可是……是男生?”
真是亏欠良多,可是又有什脸说补偿这种话呢?
周明玉温柔地问:“因因,你要二十二岁。”
“嗯。”
“如果你没有打比赛,现在是大学毕业年纪。想过以后做什吗?”
盛因明抿小口咖啡,清凌凌眼神望向周明玉:“以后,等退役,可能去读书,也可能找点事做,开个店子。”他垂下长长眼睫,“反正从小学习不好,干不什大事,能养活自己就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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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因明问:“是什?”
周明玉微笑示意:“拆开看看?”
盛因明胡乱把袋子拿着,问:“还有事吗?”
周明玉怔,表情有些受伤,讷讷问:“不看看吗?……没别事,妈妈想看看你。”
盛因明点头:“跟样。”
“为、为什,因因可是……那不合适,你为什要和……男生,你不应该……”周明玉有点语无伦次,看着盛因明像看匹误入歧途小马。
盛因明歪下头,很镇定地问:“应该喜欢女孩子,和女孩子结婚生孩子,是吗?”他看着周明玉,轻声说,“可是你们过得也没有多好,生个孩子,又随便把他丢掉。不会这样。”
周明玉眼睛里涌起许多雾蒙蒙泪水。她握着盛因明手,哽咽道:“因因,你不要为报复妈妈……就做这种事。”
周明玉说:“那很好啊。妈妈很高兴你个人能过得很好。”
盛因明看着她,打断:“不好。个人点都不好。”
“你……”周明玉眼神有些仓皇闪躲。
自欺欺人如幻影被迅速戳穿,对人来说总是不那舒服。
“不过也没关系,现在不是个人。”他抿下嘴唇,露出个笑来,“有喜欢人,跟他在起,过得有滋味。”
盛因明把外套衣领拉上去,嘴唇掩在衣领下,只露出双眼睛,清冽干净:“看吧。明天就回国。”
周明玉说:“跟妈妈去外面找个地方坐会儿?”
“……好。”盛因明迟疑会儿,点点头。
找是家附近咖啡厅。盛因明看不大明白菜单,周明玉替他点杯拿铁,自己要杯样。盛因明陷在柔软沙发座里,偏头看见窗外夜色浓郁,华灯葳蕤。侧脸雪白,就好像即将消散样透明。
周明玉心被抓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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