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不得不打吊针。
温元初每天来看他,他无例外在睡觉。
他本能地抗拒。
如果温元初真就是温彻,他该怎办?
……他不知道。
第二天凌颂高烧不退,只能再请假天。
温元初依旧在放学之后过来看他。
床头柜上还摆着他生日时温元初送他那个八音盒,凌颂目光落过去,伸手拧开发条。
悠扬曲声缓缓流淌而出。
凌颂怔怔听着。
他只是忽然想到,温元初真能把他随口哼过几次曲子完整记下,再谱出来叫人做成八音盒吗?
他之前压根没认真考虑过,这个可能性到底有多少。
凌颂握着手机,犹豫再三,没有回复。
放学,温元初又过来凌家看凌颂。
凌颂在他来之前吃东西,继续躺床上装睡,不想理他。
温元初没有待太久,帮凌颂掖好被子,又走。
走之前,他在凌颂床头留张便笺。
后面凌颂还是没去学校。
出门时候头晕得厉害,他自己浑浑噩噩没察觉,凌母伸手摸他额头,吓跳:“小颂,你发烧啊?怎这烫?”
于是就被赶回房间里,跟学校请假天。
吃药,他很快睡过去,再醒来已经是中午。
迷迷糊糊间听到温元初声音,正与他妈妈问他状况,凌颂眼睫颤颤,没睁开眼。
凌颂脑子里团浆糊,不想面对他,干脆继续装睡。
温元初在床边坐下,手指摩挲上凌颂泛红面颊。
凌颂强忍着避开他冲动,闭着眼动未动。
温元初走时,凌颂好似听到他些微叹气声。
凌颂这病就病整三天。
他太相信温元初,所以对他话从来不怀疑。
温元初会骑马,会写骈文,棋下得比他还好。
他还能准确分辨出古董真伪,认识真正仿古风格东西。
这些真都只是巧合?
许许多多事情串联在起,都在指向那个凌颂最不想承认答案。
等温元初离开,凌颂坐起身,没开灯,拿过床头柜上便笺看眼。
“凌颂,快点好起来。”
只有这行字。
凌颂捏着便笺发呆片刻,拿起手机,但不知该跟温元初说什。
他心里堵得慌,像被把生锈刀反复划磨,阵阵钝痛。
温元初在凌颂床边坐会儿,凌母小声提醒他:“元初你先回去吃饭吧,下午还要上学,别耽误。”
温元初看眼缩在被子里,像似依旧毫无知觉凌颂,犹豫说:“那下午再过来看凌颂。”
脚步声远去后,凌颂缓缓睁开眼,木然地瞪着头顶天花板,没有出声。
下午他精神稍稍好些,也睡不着,干脆爬起床刷题。
手机里有温元初发来微信消息,小时条,问他有没有好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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