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青年再从浴室里出来,最后那点暧昧气息已被冷空气冲得干干净净。
他单手插在发中,甩干发尾最后水迹,脸上如同冰雪样冷漠,其间路过主卧,自没有关严房门处瞥见靠窗坐着屋子主人。
对方懒散倚靠窗台,带着耳机,哼着个断断续续、沉郁难听调子。
这个人和调子,都与黑暗亲密交融,不分彼此。
纪询。
他又挑挑嘴角。
如果刀锋会微笑,大抵就是这番模样。
“你真怂。”
他冷冷说,放开这条怎戳也戳不动死鱼,撑床铺,站起来。
青年走出卧室,但外头没有传来大门响动声音,估计是懒得折腾在沙发上休息。
他慢吞吞开口:“……另外,违背公民意愿,强行发生关系,可论处强*罪。”
纪询看见青年瞬间呆滞。
“国没有针对男性强*罪。”青年接话。
“——可有强制猥亵罪。造成轻伤以上,还构成故意伤害罪。这同时践踏人格,再加个侮辱罪。所以,守法公民霍先生,不会以身试法吧?”
“哦对,”纪询思索着继续说,“这还是基于判罚轻微违法情况。就你现在要做事情,至少故意伤害罪起步,也可能算故意杀人但未遂,霍先生不妨在做之前先给自己找个好律师,这叫事前准备,事后不慌。”
他无声地、嘲讽地念出这个名字。
纪询瘫在床上,好好夜晚被搞得团糟,他分不清自己现在到底是精神还是疲乏。他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寡淡天花板,会后,抽出只手拉开床头柜子,露出塞在里头瓶瓶罐罐。
对于这些瓶罐,纪询早已谙熟于心,都不用看就从中抽出安眠药罐子。
但这时候,浴室门开关碰撞声响起。
家里还有陌生人。
纪询停顿几秒钟,将罐子重新丢回去,啪地关上抽屉。
“……可以简单点。”青年终于说。
“怎个简单法?”纪询问。
“你和打架。打赢自然得逞不。”
“这样情况就不好界定。”纪询以嫌麻烦口吻说,“霍先生既然考虑好后果,那就来吧,也做好承受准备。”
青年冰凉目光落在纪询脸上,依稀刀锋照过脸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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