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霍染因第
次在纪询脸上见到如此放松，如此明朗
表情。
好像截烧焦
木头，
轻轻声，他松脖颈力道，脑袋靠在纪询肩膀上，睡。
……
霍染因是在床上醒来，还没睁眼，他就悄无声息地将手放至腰侧——东西在。
而后，他才睁眼，注视房间，熟悉床，熟悉柜子，熟悉地毯甚至熟悉铆钉腰带，他进来过次，纪询房间。
他这才拧拧眉，从记忆里找到新片段。
果然，打盹人没有放下警戒心，霍染因眼睑动，睁开双眼。
那双眼睛在睁开刹那依然锐利清晰，静静和纪询对视。
“醒？别强撑，警察弟弟，案子可以有别人来接手，命没，找不回来。”纪询说。
霍染因没说话，只是看着他，眼神依然锐利，但神色却似乎有丝混沌，还陷在困倦中转不动思维。
看着醒，其实没有真正醒。纪询想，霍染因不太清醒，他就放松，难得正经安慰：
拖鞋到客厅窗户外向下看眼，没看到霍染因车。他又琢磨着霍染因刚才发来那句话。
“出来吧”，不是“下来吧”，难道……
纪询开门，刹那，看见倚在楼道间墙壁上男人。他双手抱胸，头颅微垂，只腿松松曲起，点在墙上。
他闭着双眼，睡着。
清晨柔亮阳光不止照亮悬浮在空气中微尘，也照亮霍染因面孔上轻软绒毛，甚至照亮霍染因微微扬着眉梢。
在门口等纪询，不小心睡着，睡……两个小时又十分。
霍染因下床，身上衣服都好好穿在身上，只是脱件外套，外套就丢在飘窗前椅子上，他走过去，拿这件外套，又向外去。
他行动轻灵，脚步悄然，没发出任何声音，于是看见这幕：
房子另外个房间里，纪询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个小黑板，那上边已写不少字，他侧身背对门口，藏在半幅拉起窗帘后，但阳光依旧从另外空缺里射进来，如同只手，抚过那张藏在幕后，脑袋后仰脸上。
他在工作，在破案。
“别惦记。去睡个饱觉，醒哥带你去怡安县，让你体会回什
叫做——”
他自信：
“行云流水高效推理。”
霍染因似乎听懂，那双眼睛中锐利自此开始消散，他眨眨眼，而后……
“咚。”
倦极打盹中，霍染因盔甲放下，些平日看不见东西，开始从这张面孔上流露。
他还年轻，还有无穷无尽热烈和力量，那恰如冰面下川流，湍急，奔涌，生生不息。
警局又不做人。
居然把从来不叫苦叫累刑警队长逼到倚在他门口等等就能睡着地步。
纪询摇摇头，上前两步，拿手在霍染因面前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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