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蓬头洒下水流其中滴水珠,落在他眼睫上。
他合上眼,那水珠在他长翘睫毛上转圈,滴下来,落在脸颊上,滚过他锋利眉眼,滚过他薄薄嘴唇。
他抬手擦擦脸上手珠。
但他手背也是湿,属于工作时间冷硬,在这场突如起来水中,在隔壁意料之外发展中,逐渐软化,湿成秾艳。
水将他们都染湿。
只听“哗啦”声。
冷水将缩在底下紧靠着窃听隔壁两个男人浇个正着。
他们同站在水柱底下,看着彼此。
隔壁练盼盼还在说:“你说爱——对吧——那就帮解决爸妈——都不解决爸妈,叫什爱——啊——”
纪询反应过来,迅速关蓬头开关。
投毒案成功于她,也可能失败于她。
因为刀子锋锐是不分人,不注意,就要被反噬。
纪询微微侧头,和霍染因对视。
他们没有说话,只用几个简短手势交流。
——再听段,拿到准确证据。
三角形坐式浴缸本来就小,放个下去都要坐着才能泡澡,他们两个大男人同时挤进去,空间下变得逼仄——更令人讨厌是,为保温,浴缸前方还装玻璃门。
而他们两人几乎将这三角形空间塞满。
纪询呼出口气,抱怨道:“已经能够感觉憋气。”
但做刑警,在跟犯人时候更差条件也经历过,也得上。
现在只是在浴室里做点偷听工作,没风吹日晒痛苦,没枪林弹雨风险,已足以开瓶香槟庆祝。
他意识到对面在发生什,他既觉得错愕,又在错愕中寻找到理所当然。
他想要离开,但这点夹杂在呻吟中似是而非线索,让他走也不是,听也不是。
几息之后,纪询转看旁边霍染因。
霍染因也有微微僵硬。
半天,他眨下眼。
——外头有窗台,翻过窗台,可以房间拿人。
而后突然,声娇媚鼻音响起来。
练盼盼呻吟道:“嗯——讨厌——不要这急——”
等等?
纪询没有这个心理建设,手抖,胳膊肘撞到蓬头开关。
“要不是警察盯上们家,真想再给他来份。”练盼盼说。
“别闹,别发神经。”中年男人说。
听着这对同伴已经有些分裂。中年男人开始对女孩感觉不耐烦。
确实,如果要对练达章下毒,练盼盼是把最方便刀,但她是刀子同时也是个十五岁女孩子,从两次接触来看,她也没有属于凶手冷静缜密理智。
她是神经质,不确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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