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干嘛?你叫也不会现在和你去工作……嗯,等睡醒,睡醒再说。”
“你又知道来找你是为工作?”霍染因反问。
“难道不是吗?”纪询嗤笑,“工作,工作,工作,你是嫁给工作男人。你和袁越定要牢牢握好彼此手,不要分开,不要祸
“你袁队”。
他撇嘴,说话。
“袁越不是。是你!你们不是刚过不眠夜吗……”
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。
拖拉机声音越来越大,他脑袋疼,靠着门框就想睡下去,虽然睡下去也不会有什好结果,但人生本来就是个受折磨过程。
门打开,外头站个人。
至于站是谁?纪询没有看清。
他好像有点低血糖,脑神经突突地跳,眼前则蒙块黑纱,视线聚焦在哪里,哪里就有块黑斑挡着。
但就算眼睛看不见,他觉得自己也能猜到来人,他倚着门框,带着浓重困倦鼻音说:“霍队,阴间是不是很美好?”
“怎说?”
或者干脆到大年三十晚上再说。
于是他也不着急,在回家路上吃顿饭,而后徒步半小时回家,权当饭后消食。到家里,再摸两把游戏,最后坐到电脑前,再认认真真地写到十二点,最后关机睡觉。
照例是个不怎安稳夜晚。
也不知道为什,这晚上纪询醒来三次,前两次都是睡着睡着就惊醒,第三次则是听到敲门声。
他睁开眼睛时候还怀疑自己是在梦里。
霍染因阵无语。
“纪询。”
他叫他名字。
这声纪询倒是听清楚,名字对人而言有条件反射般刺激。
纪询勉强撑起打架眼皮,朝霍染因再看眼。
“看你步跨入就再舍不得出来,凌晨六点就来敲门?”
“是清晨六点。在警局看到有人出门晨练才开车过来。”霍染因纠正,“要说阴间,你袁队更阴间,连夜突审孙福景,拿到真正凶器后,他四点半就跳上去怡安县车,现在估计也在敲别人家门。”
其实纪询压根没有明白霍染因在说什。
他还困着,脑袋里有辆拖拉机,来来回回,轰隆轰隆。
他只知道对方嘴巴张张合合说好会,又抓住个关键字。
梦总是这样,先像小偷样悄悄潜入他睡眠,然后摇身变,成为强盗,打砸抢烧,你开始还想向它抗争,但是日复日年复年,你还是熟悉,疲倦,认输。
光线晦暗。
窗帘遮着窗户,留道位于中央缝隙。
外界光线自这道缝隙里迸入,像只巨大窥探利眼。
纪询在床上躺会儿,分清现实和虚幻,他从床上爬起来,撞撞跌跌跑去洗手间,拿水狠狠抹把脸漱漱口,再赶去开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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