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饶有兴致地看着纪询,没有说话,只做个让纪询继续手势。
纪询眼中、脑里飞速掠过系列不同人提供证词,最后定格他和霍染因在酒店隔壁窃听到句话。
练盼盼抱怨:“更麻烦,还得等轮他开门偷偷查岗。”
纪询精神重新集中,各种证据,各种逻辑,在他大脑中打散又组合,他说出刚才那段截然不同推理——或者说,更进步推理:
“辛永初找上你时,你并不想参与这桩复仇。或许辛永初最初计划就是他在杀人视频里干那样,找到赵元良,威逼他供出同伙。而这种行为在你看来极为可笑,且很难得到有用结果,所以你并没有立刻答应他。”
虑到这封信已经寄出很久,残留在上面味道确实比较明显,但也要考虑孔水起将其存放在塑封袋中……”
有“比较明显”就够!
纪询没有听完霍染因话,直接将人拖到练达章办公室。
办公室玻璃墙依然层不染,玻璃墙后,练达章背对着他,面向自己那张大得出奇办公桌,正擦拭个摆放在桌上天平。
他进门响动惊醒练达章,练达章转头歉然:“等久?不好意思,马上就好。”
“但你是个圆滑人,你也并没有立刻拒绝他。方面,你担心走到这步辛永初狗急跳墙;另方面,你曾受过汤志学雪中送炭,立时拒绝,总显得你忘恩负义。
“你们有过多次联系,其中回,恰好被下午回家练盼盼撞见。那天,练盼盼躲着跳窗进来辛永初,而你,躲着突然回家练盼盼。
“你很吃惊,女儿为什会在你不知情情况下逃课,你悄悄跟上她,你看到她上陌生男性车,晚上还偷偷溜出去,凌晨才回家。
“这也是为什从前不怎管女儿你,最近晚上都要去练盼盼房间门口转转,你早就发现她晚上小秘密,这也能解释当初在警局里,在你妻子彻底崩溃情况下,你却显得如此镇定,完美表现出个最能理解孩子最伟岸父亲形象。
“但是当时,刚刚知道这件事你,勃然大怒,而又困惑:练盼盼几乎被你妻子
“信上香水是你故意喷。那封信从寄出到警方手里,过差不多两天,香水味还有残留,所以它不是不小心沾上。”
纪询望着这张端正斯文脸,慢慢说:
“练达章,你刚才说那番谎话,实在精彩,所有人都被你骗过去。”
“不,不对,你说大部分都是真话,只不过把它们都小小加工下,真实谎言,你不愧于你学历,你工作,你真是深谙此道。你说没错,辛永初不该承受这多,因为你——才是本案主谋!”
手中天平被练达章放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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