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他埋首在纪询肩颈里,这声原本应该挺帅气哼笑,先在纪询脖颈上撞得晕头转向,接着又在两人头发丝里跌跌撞撞,等到最后总算是跑到空气里头,已经变成软叽叽声撒娇
“反正都睡不着,不要这计较。”纪询随口说,“还是你不想和起睡?”
“不是不想。”
纪询调酒不多,高脚杯里只倒不足三分之,霍染因喝完甚至没有微醺感觉。他放下酒杯,在纪询床上躺下:“只是觉得你今天晚上好像有些不样。”
“哪里不样?”纪询问。他心微微,微微绷紧。
这种警惕感,如同他过去面对任何个狡诈多端,穷凶极恶敌人般。
除他刚刚丢过去毯子不见之外,纪询依然保持着和刚刚模样姿势躺在床上,倒像是那杯正放在床头酒,是自己凭空飞进来。
霍染因拿起高脚杯,灯光下,金酒琥珀色泽中,依稀沉淀着红茶淡淡金红。
霍染因端起来啜口,能喝出茶味:“茶泡不少时间吧?”
纪询:“嗯哼。”
霍染因:“为什突然替调酒?”
戏谑,倒是很沉着,很宁静,像夜眼睛。
夜眼睛,窥视黑暗。
霍染因微微怔。
“哎呀,生气?”纪询笑道,“那现在闭上眼睛,行吗?”
他说着,真将眼睛闭,不看霍染因。
“算是有些……”然而霍染因说,“热情吧。”
纪询心松,与之相对,是肩膀重。
躺上床霍染因,翻个身,他们点点身高差,正好让霍染因下巴抵在他肩膀上。霍染因说:“现在反悔还来得及,你可以去客房睡。去客房睡也可以。”
“……不反悔,就这样,今天晚上想抱着你睡。”纪询说,“你今天又办完个案子,总要给你些奖励,也给自己些奖励。”
霍染因哼笑声。
还专门等门。
剩下半句话,尤自藏在他舌尖,被酒浇,有点辣,有点苦,又混出漫长回甘微醺尾调。
“反正闲着也是闲着——好,”纪询话锋转,抽出手来拍拍床铺,“喝完你睡前杯酒,就赶紧上床吧。”
霍染因倚着墙,没有动。
“这样你岂不是睡不着?”
那点刚刚冒出小小怪异,又自霍染因心中无声无息消散。
霍染因将和衣服起放条毯子丢过去,盖着纪询,同时拿衣服走进浴室。
再怎说,睡前也不可能不洗漱,只是想着正躺在主卧床上纪询,霍染因动作快些,换衣服洗漱吹干头发,总共就用十分钟多些。
当霍染因浴室里再出来时候,纪询又说:“给你调杯新酒,红茶拼金酒。”
霍染因向前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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