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,不是
“为什要去招惹警察?”
他并不疾言厉色,声音也还算温和,只是嗓子不利索,说话时候,总让听着人觉得,这口滑腻腻痰不止堵在陈家树喉咙里,也堵在自己喉咙里。
并且他说话时候,牵动腰腹处肌肉,让那里伤痕跟着轻轻抖动,爬在他身上蜈蚣像是活过来,手足乱舞。
每每看到这条刀疤,陈家和都要轻轻打个寒噤。
陈家和知道这道伤痕来历。
他讨好似地对床上男人叫道。
黄毛名字叫做陈家和。
陈家和,陈家树,对亲兄弟。做哥哥,比做弟弟,要大上十五六岁,说是兄弟,有时更像父子,再有时,似乎也能用主人与宠物来形容。
床上男人睁开眼睛,他咳嗽两声,嗓子堵着他喉咙眼,让他声音极为沙哑,他作势要起床,旁边立时走过来个人。
原来这个病房里还有第三个人。
清晨光铺在洁白被单上,明亮窗户外,探来支缀早春嫩叶褐色枝条,星星点点绿意,正静然生发。
窗下床上,躺着个形容疲惫中年。
他身材适中,头发倒算黑亮,面容不显衰老,年龄也不算非常大——42岁,这在床尾病床卡上写,连同年龄起写上,还有病人名字。
陈家树。
个陌生名字。
是哥哥在年轻时候,为保护手下小弟主动受伤。
这是道功勋章。是让所有跟着他哥哥人,都对他哥哥敬重忠心魔力勋章。
这刀,捅坏哥哥颗肾,从那以后,哥哥就直用另颗肾支撑着,支撑到现在,终于支撑不住,需要换肾。
还好换肾切顺利。
只是在功勋章旁边多添道新伤痕,约略印在原本但是伤痕上,红彤彤,下让原本深邃冷酷功勋章模糊不清,意味不明起来……
那是个木头样,穿像保镖似高大男人,他将陈家树自床上扶起来,靠坐着。
陈家树坐直身体,看向弟弟。
被子滑到他腰侧,他身着蓝白色病号服没有扣上扣子,衣襟散开来,露出他还算结实身体,他身体腰腹处,有两道伤痕。
道是陈年旧伤,褐色,像条蜈蚣,爬在他腰上。
道是新伤,还新鲜艳红着,换肾后手术伤。
但如果朝屋子里视频电话看去,看见视频里脸肿通红,哭哭噎噎,有着头黄发、下巴处还有个痦子年轻人话,这个名字似乎也就不显得那陌生。
视频里是黄毛。
之前联合丝丝起绑架纪询嚣张跋扈不可世,动辄就要杀人砍胳膊黄毛。
如果说外头黄毛是只疯狂至极野狗,那此刻黄毛,就是只温顺至极家犬。
“哥,哥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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