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开车那个大背头往赌场去—
“那个”,是他们村里人有志同秘密,而他,是最先接触这个秘密人,这些年下来,靠,就是“小心”和“谨慎”。
“又回枣子巷,看就是为豁耳朵和外人合办赌场来。”
第四个声音传到车厢里,这回说话是开车女人,女人也四十岁,是老齐老婆,叫大燕。自来对夫妻,要过得好,性格要统,要互补。
老齐和大燕这对夫妻,就是性格互补典范。
老齐小心谨慎,大燕风风火火,这群村人,平日里倒是服气大燕更甚过老齐。
外,载货小小后车厢里,也挤三个人。
个老齐,单独坐在左边,四十岁。
个黑炭,人如其名,黑得跟煤炭样,比老齐小很多,应该才二十出头;黑炭隔壁坐着个更为健壮,但也很年轻男人,他叫虎头,这个外号大约是从纹在他肩膀脖颈处个咧嘴咆哮大虎头上来。
三个大男人挤在小车厢内,透过开在车厢窗户朝路面看。
路面其实没什好看,从出生到长这大,看二十多年,路两边哪棵树哪块石头没有被他们玩耍过?
“原来是豁耳朵惹来麻烦。”虎头摸两把自己剃得只剩青皮脑袋,“赌场跟们无关啊,要不别管?年下来豁耳朵金山银山都搂怀里,给们过年送礼就是……看看都是些什狗东西……串葡萄,两根香蕉……他好意思提过来,都替他燥得慌。”
“别管个屁。”老齐没说话,大燕在外头啐他口,“‘那个’豁耳朵不知道吗?要是把豁耳朵逼上绝路,豁耳朵把们事情都说出去,大家都给豁耳朵陪葬?”
“不要看见两个外人就说绝路不绝路。”虎头嘟囔,“他们就不能是来找个赌场试试手气吗?”
“看开车那人精气神,不像是会沾赌啊。另外个虽然有点神态萎靡,但也还好。”黑炭客观说句话,“倒是跟时常来这边巡逻巡逻条子像,便衣条子啊?”
“他们下车。”直从车厢小窗往外盯老齐突然开口,打断几个人交流。
值得看是行驶在前边越野车,以及装在车里两个同村子格格不入外人。
突如其来到达这里两个人,就像是团漆黑屋子落入两个大功率灯泡,闪得人心里发憷。
这点点心慌,和三轮车轰隆轰隆马达声和颠簸感凑在起,让黑炭忍不住出声:“这两家伙,到底来这里干嘛,都茫无目地村子绕两三圈,什个意思?吃饱撑没事干?”
“也许们想多。”虎头瓮声瓮气说,“转圈没往那头,不见得是为‘那个’来。”
“小心驶得万年船……”老齐说,“再看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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