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、小人确实看到,那人左、左脸上颗大痣,好、好认,他个人进去,跟、跟着太子殿下,后头就朝、朝太子殿下放箭,殿下马受惊,突然就疯……”
杂役哆哆嗦嗦,匍匐在地,断续将话说完,不敢抬头。
赵国公世子和那被指认亲兵并被传来问话,
在太子出事这个当口,除谢朝渊这个满朝皆知混不吝纨绔,诸皇子谁不是夹着尾巴做人以免送人把柄,偏就谢朝溶还敢收谢朝渊送去妓子。
谢朝渊无所谓那些言官唾沫星子,谢朝溶能不能遭得住,那可未必。
前殿内,早朝刚刚结束。
乾明帝这回带满朝*员来这东山行宫是为上围场秋狝,才到这里第二天太子就落崖,如今已无人有心思再打猎,无论太子能不能回来,这事都不能善。
禁军统领正在禀报刚刚查到线索,在场除几位朝中重臣,还有过来请安众皇子。
看着他,目露揶揄:“你不识字吗?”
谢朝泠阵讪然,这人真不讨喜。
谢朝渊手拂过他面颊:“乖乖待着,本王去去就回来陪你。”
谢朝泠没理他,心思放到那些书册上。
走出门,谢朝渊嘴角笑意敛去,王让低声与他禀报,说他们昨夜送去恂王那人,恂王收还用。
“把人带过来,朕要亲自审问。”皇帝面色铁青。
谢朝溶死死攥着拳头,神色焦躁,若非身侧赵国公赵长明暗下拽住他袖子,他已经冲到乾明帝面前去争辩。
谢朝渊进来听耳朵,是禁军统领禀报,说他们审问所有当时在围场中轮值杂役,有人看到在太子遇袭前刻,赵国公世子身边亲兵鬼鬼祟祟独自进去后山林中。
射向太子那支箭,上头也确实有东山营标记。
乾明帝看向赵长明目光里已满是怨愤,赵长明微垂眼,神色镇定如常。殿中时无人再说话,直到禁军将那杂役带上殿来。
谢朝渊轻哂:“两个都收?恂王妃不是跟着来,这般好说话?”
“开始是不肯收,后头看到那女郎样貌,恂王殿下动心思,王妃过去闹,最后妥协,说要收就将那男郎并收下,恂王殿下便答应。”
“这两口子倒真有意思。”谢朝渊嘲弄道。
谢朝溶王妃出身林氏,这位王妃泼辣彪悍,和谢朝溶三天两头吵闹甚至大打出手都不是新鲜事,阖宫上下已不知看过多少回笑话,闹到乾明帝跟前也不止两回,不过赵林二家向来是根藤上蚂蚱,再如何折腾,他俩也拆不散。
按说谢朝溶身后有赵氏有林氏,还有个赵太后,先太子没后他是实际上皇长子,但凡没那烂泥扶不上墙,太子之位早就坐稳,偏他就是个志大才疏货色,谢朝淇那句「蠢货」当真没冤枉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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