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头晌午时,陛下口谕礼部,说太子殿下伤势未愈,暂停东宫大婚切事宜。”
谢朝渊闻言轻哂:“离大婚之日只余半月,本王还以为陛下当真打算让杨家女儿就这嫁进东宫。”
那当然是不可能,东宫里头且不说皇太子是不是真在,就算确实找回来,但见乾明帝这讳莫如深、不让任何人探望态度,就知情形不妙。这个时候杨家女嫁进去,那就是守活寡,皇帝如若真执意这做,与杨家那便不是结亲而是结仇。
王让低头不敢接话。
正捏着逗鸟棒逗小黄谢朝泠听到这句偏偏头,问谢朝渊:“殿下
谢朝渊手指腹摩挲他面颊,眼里有促狭笑意:“嘴角,点心屑。”
谢朝泠:“…”
他刚确实吃块佛手酥来着。
谢朝渊依旧在笑:“琳琅这样,孩子气些。”
谢朝泠暗自不爽,竟被这小殿下说孩子气。他轻咳声,本正经道:“殿下莫要拿寻乐子。”
当日晌午,御驾提前返京。
西台营事情后头果然不之,统领和领炮兵营副统领挨顿训斥,这事到此为止。乾明帝自然知道是有人故意触他霉头、不想让他称心如意,奈何抓不到把柄,这口恶气只能憋屈咽下。
东山营最后还是从内部擢升个副统领为统领,乾明帝回敬,则是如谢朝渊所料,谕旨除最小谢朝沂之外所有皇子上朝听政。
朝堂之上原本只有太子和恂王谢朝溶,太子如今「昏迷不醒」,谢朝溶最是春风得意,皇帝这道旨意下去,摆明是为压制他和赵氏气焰。
且不说谢朝渊这个附带,谢朝浍和谢朝淇个是元后养子还沾过兵权,个是元后亲子,身后都有旧东宫势力,如今这二人正式入朝堂,即便没谢朝泠,未来怎样还不好说。
谢朝渊手落下去,拨拨谢朝泠腰间佩那柄短刀:“你不爱听,也不说就是。”
谢朝泠岔开话:“去喂小黄……”
小黄,谢朝渊送他那只雀鸟,从行宫带回来就挂在窗下。
谢朝渊笑笑,不以为意。
王让进来禀报事情,见谢朝泠在有些欲言又止,谢朝渊示意他:“直接说吧……”
不提恂王府里谢朝溶如何气急败坏,恪王府上,谢朝渊正在试下午才送来公服。
谢朝泠仔细帮他系上束带、捋平衣角,谢朝渊身形高大挺拔,这身普通公服穿在他身上都比别人要熨帖精神不少。
他目不转睛盯着眼前人,谢朝泠眼睫微垂,动作细致且专注。
“殿下入朝堂,这性子还是得稍微收敛些。”谢朝泠认真叮嘱道。
谢朝渊忽然捏起他下巴,让他正眼看向自己。谢朝泠皱眉,很快又舒展开,没有挣扎:“又惹殿下不高兴?不爱听那收回方才那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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