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朝泠又在脸上轻拍两下:“不许再喝,别说胡话,进去吧。”
再牵住他只手,牵着他进门去。
将谢朝渊摁到榻上坐下,谢朝泠正要吩咐人去冲解酒蜜水来,话到嘴边想想改口:“还是自己去吧。”
谢朝渊喝醉就耍小性子,让他喝蜜水,
王进领命而去。
再过半个时辰,外头才有人来回报,说看到王爷回来,车驾已经到两条街外。
谢朝泠披上大氅起身,亲自出门迎接。
刚走出府门就看到谢朝渊马车自街尾过来,跟出来下人手里都拎灯,照亮沿街道路。谢朝泠站在原地没动,看着他车渐行渐近。
车停下,谢朝渊被人扶着自车中下来,果真像是醉,站都站不稳,身体往前栽去,谢朝泠下意识张开手。
夜寒雨。
进入十月天陡然更冷,谢朝泠不再出门,婚礼筹备之事但直在有条不紊进行中。没有假手他人,他事事躬亲、详致过问,连些小细节都由他亲自敲定。
且不说谢朝渊初到西戎尚未站稳脚跟,婚事必得大办,免得被人看轻。更何况,他与谢朝渊婚礼,无论以后如何,至少在此刻,谢朝泠满心希望能将之办好,成全谢朝渊,也是他自己念想。
谢朝渊很忙,自到西戎后他每日早出晚归,要应付西戎王,还要赴各样邀约、饮宴,周旋于各方人中,期间辛苦自不用说。西戎不是乐土,于谢朝渊而言,他处境其实比在大梁时还要危险艰难百倍。
谢朝泠偶尔会帮他出主意,但大多数时候,谢朝渊并不愿在他面前提这些糟心事,免得他心烦,谢朝渊不说,谢朝泠也就只能装作不知道。
小混蛋倒在他肩膀上,双手搂紧他腰,在他耳边笑:“想起来,哥哥上回也是这做。”
谢朝泠略微无奈,抬手在他背上拍拍:“别撒娇,你又喝多酒。”
西戎人惯喝酒又呛又烈,谢朝泠很不喜欢,初来这里那日在宫宴上吃回再没碰过,谢朝渊大抵也喝不惯,但那些人欺他初来乍到年纪小,饮宴上定不会让他少喝,说不得还会找各种由头故意灌他。
想到这个,谢朝泠心里略微不快。
“没喝多少,哥哥要是想喝,还可以陪你再喝。”谢朝渊贴着他笑。
他总有要走日,谢朝渊在这里,能靠其实只有他自己。
戌时末,谢朝泠放下手中看晚上书,朝窗外望眼。院中点灯直未熄,谢朝渊傍晚时回来换身衣裳出门,这会儿还不见人影。
“殿下怕是还要些时候才回来,您要不先歇息吧。”王进低声劝他。
谢朝泠想想,吩咐道:“派人去外头看看,若是看到他回来,进来禀报声。”
谢朝渊不在,他个人其实也睡不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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