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眯着眼睛慵懒翻身时，下面传来桌腿吱吱呀呀
哀嚎。
戚言气色不错，不知道是阳光照着显得，还是昨夜确实睡得挺好。
但宋斐还
眼下只能就地取材。这厢宋斐把两个窗户窗帘都拽下来，那厢戚言则把课桌靠墙拼到
起，组成“床榻”。三个小伙伴躺在上面抱成团——因戚言衣服最单薄，故而左拥右抱，夹在当中，前胸环着宋斐，后背靠着何之问这个肉垫，尽享齐人之福。物理院窗帘也不知道是不是为
防辐射，那叫个厚重，盖在身上没会儿，竟生出些许温暖。
安稳躺下时，已近凌晨两点。
戚言困倦极，很快进入梦乡。
宋斐听着背后呼吸渐匀，迟疑片刻，还是轻轻翻身转过来，然后暗搓搓地借着月光欣赏下现任高颜值，末才心满意足，扎进对方怀里。
戚言似有感应，稍微动动，寻个舒服姿势，重新搂住怀里人。
宋斐连两下都没逮住人，大概明白对方顾虑，没好气道：“没让你全脱，把里面衣服脱，就留外面羽绒服。”
里层衣服是湿，羽绒服还是干燥。
戚言原本仍是想挺着，可越来越感觉从衣服里面往外冒冷气，思来想去，还是脱。待重新穿好羽绒服，尚未适应皮肤直接接触羽绒服里衬奇怪感觉，就发现宋斐不知道跑哪儿去。心哆嗦，立刻四下环顾，生怕那人又作妖。
哗啦。
“阿嚏——”
宋斐悄悄伸出胳膊回搂，最终在紧密拥抱里，踏实闭上眼睛。
何之问叹口气，也翻个身，自觉与戚言形成好兄弟背靠背朴实体位，这才放松下来，也去找周公。
这夜，收音机武生战队分隔四地，有人累睡，有人冻着醒着，有人浴血奋战，有人暗处躲藏。他们不知道彼此处境，但他们彼此相信着。
翌日，阳光灿烂。
宋斐苏醒刹那，还以为自己在440，久违阳光，毫不吝啬全部洒在他身上，鼻头是微凉，可身上有丝暖融融，就像无数个初冬清晨。
宋同学果然不负众望，电光石火间就扯下整个窗帘。
不知道是不是为报复，窗帘布点没糟蹋全部罩到他头上，挣扎半天，才在积满灰尘破布底下露出头:“阿嚏——呸，呸，这多少年没洗！”
“从这个校区建成挂上估计就没洗过，”何之问好心科普，“
们自习都躲着它，碰下抖下来三斤灰，你弄它干嘛？”
“保暖啊，”宋斐翻个白眼，虽然黑暗里威力基本没有，“不然咱们仨这夜怎
过，摩擦生热啊。”
“……”何之问愿意相信宋斐真就是单纯吐槽，但为什他脑海里总有两个人边吻边摸影像挥之不去。嗷呜，他可能是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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