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有冥看着他，轻点
点头。
乐无晏怔怔，不期然地，又想起幻境中
那个人，宁冒天下大不违、不顾
切也要跟他在起夭夭，和面前这个说话总是欲言又止、仿佛藏无数秘密在心中人，究竟是不是同人？
……你是夭夭吗？
乐无晏话到嘴边，用力抿唇，低头。
心头饱胀酸意让他分外难受，那句话想问却始终问不出口。
“至亲没，”徐有冥淡道，“
出身东大陆海边个小渔村，家中父母长辈皆无灵根，靠打渔为生，六岁那年师尊出山游历经过渔村，见天资不错，征得父母同意后将带回宗门，其后三十年他二人相继故去，与之间亲缘已断。”
乐无晏心道这人确实心有够冷，说起生身父母时面上神色都无丝多波动，只有句冰冷“亲缘已断”。
难怪对着道侣都能毫不留情痛下杀手，真要论起没心没肺，自己哪比得过他。
“既然亲缘已断，仙尊方才盯着烟花似有所感，是在留恋红尘吗？”乐无晏故意揶揄他。
沉默阵，徐有冥慢慢说道：“若为凡人，生老病死、百年轮回，或许要经历无数世，才有世能侥幸生得灵根，天资却也不知几何，便是能得机缘顺利走上修行路，也有无数次可能中途陨落，最后能成功渡劫飞升者，少之又少，可即便如此，仍旧人人向往得道成仙、与天同寿。”
“今日是凡俗界新年。”徐有冥道。
乐无晏：“……啊。”
徐有冥解释：“每年这日夜里，宗门都会放烟花，去岁们还在闭关中，所以没看到。”
乐无晏不知该说什
，半日憋出句：“太乙仙宗，还挺别具格。”
可不是，别宗门，多自诩修真界比凡俗界高人等，对凡俗界种种习俗向来不屑顾，又怎会在意凡俗界人新年。
“青
乐无晏撇嘴道：“谁不想长生不老，仙人虽也可能因外力陨落，至少寿元是永恒。”
徐有冥：“嗯，只有彼此都得到永恒寿元，才不惧尘缘再被斩断。”
乐无晏些微意外，这人不是不在意亲缘断吗？
“……你是说，你跟啊？”他试探着问，唯觉不可思议。
徐有冥那日说那句“你”，竟是真？
反倒是太乙仙宗这个修真界第大派，并不避讳这些，还会在这日夜里放烟花庆祝。
乐无晏偏头，见徐有冥仰头看向那不断炸开烟花入神，绚色光芒交替划过他向来冷清侧脸，明灭在那幽深瞳仁里。
“仙尊在想什啊？”乐无晏伸手戳戳他，“仙尊是何时入宗门？”
半晌，徐有冥转眼看向他：“为何问这个？”
乐无晏没话找话：“好奇呗，就是突然想到仙尊俗姓徐，不知还有没有家人在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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