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无晏听到外边轻微动静,但懒得动,总归没有什麻烦是徐有冥不能解决。
片刻后徐有冥再回来,仍是片叶不沾身。
徐有冥在榻边重新坐下,乐无晏睁眼觑过去:“做什去?”
“没什,”徐有冥淡道,“有人窥探而已。”
乐无晏好笑道:“什人啊?这大胆,竟敢来夜窥仙尊你。
齐思凡回答,始终是满脸漠然。
谢时故后退步:“汤快冷,你趁热喝早些歇下吧,即便与置气,也不必跟自己过不去,去隔壁屋中打坐便是。”
走出屋外,谢时故在廊下站片刻,闭闭眼。
下方忽传来轻微风动,他冷眼朝下看去,却见隔半条河廊桥中,有人站在那里正发呆,单薄身形被月影笼住。
谢时故微眯起眼,对方似有所觉,已回过身来。
爱之人过门,但这切都被面前这人毁。
这个人在他与婉娘拜堂之日,将他强行掳来这个光怪陆离异世界,说他们本是天上仙人,是恩爱道侣,因经受天罚才不得不被迫分离,他不信,也不愿信,这人嘴里切对他来说都过于荒谬,他只想回去,四十年来无日不想回去。
在与这人被迫结契那日,他将偷得柄匕首抵在自己喉咙边,他宁愿去死,可是他不能,这个人以他父母、他婉娘威胁他,他只能苟活,日复日地痛苦苟活。
谢时故伸手过去,齐思凡别开脸。
冷漠、麻木、厌恶,便是他道侣如今面对他时全部情绪。
对上谢时故盯着自己微沉目光,秦子玉愣愣,回神赶紧低头,大步离开。
他不知道谢时故住在这边,若是知道,他不会来。
月影更斜时,窗外风吹进屋中。
被徐有冥小心翼翼放上竹床,乐无晏迷迷糊糊间醒来,闭着眼睛但没想动。
徐有冥帮他将外衫和鞋袜脱,手指轻擦过他鬓边,停片刻,忽然眉头拧,起身又出门去。
谢时故不敢碰他,结契那日齐思凡以死相逼幕幕到现在仍历历在目,那柄匕首只是件最下品灵器,但于没有灵根肉体凡胎而言,已足够让之魂飞魄灭,所以他不敢。
这多年他们就这直维持着这样僵局,似乎永远都不会有破局日。
不是没想过干脆就让齐思凡再投胎回,便能忘这世人,但是舍不得,他时微已经历百世轮回之苦,他舍不得。
甚至舍不得以术法抹去齐思凡之前记忆,凡人魂魄太孱弱,多动分,他时微便要多受罪分,他宁愿就这直被恨着、厌恶着。
僵持许久,谢时故收回手,沉下声音:“天道不公,要你永生永世只能为凡人,但不信命,定会为你拿到凤王骨,让你再生出灵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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