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里最年长女人看上去近四十岁,实际上才三十出头。她杀整日磋磨她丈夫与婆婆,但又因为年轻时救位*员女儿,得几分人情,所以没有判死罪,而是判流放。
她忍不住对石飞仙道:“姑娘,你犯什事啊?”
“?”石飞仙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面容沧桑女人,半晌才道,“投错胎,做错事。”
木车四周钉得很牢实,只留下几个小小孔供马车里人换气,她听着外面热闹喧哗声,忍不住恍惚地想,这大概是她这辈子最后次听京城繁华声。
西州,风沙大,雨水少,烈火般太阳足以烤破她皮肤,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下去。
“何不换个气候好地方?”
“犯错就该受罚,石家并不敢有怨言。”石晋垂下头,不去看班婳眼睛。
“你们自然没什可怨。”班婳对石家人有些腻味,她虽然与石飞仙有怨,但是如果石飞仙真与父亲遇袭无关,她也没有恨不得对方去死想法。
倒是石家人比她这个外人想得开,她如果再多说废话,反而就讨人嫌。
当天石崇海给班淮敬道歉茶,班淮表情平静地喝下。就在宴席快要正式开始时候,班淮忽然面色苍白,晕厥过去。吓得大家连忙请大夫来,才知道他身体尚很虚弱,根本不能太过劳累。
木车出城以后,道路两边有犯人家人来送衣物,有人哭,有人磕头,不过因为押送犯人衙役收这些人银钱,对这种情境便睁眼闭只眼。
车上几个女犯,除石飞仙以外,所有人都得亲人备下东西,包括刚才问她女人。
她弯腰坐在窄小木车里,看着车外生离死别,面色麻木到极点。
“石姑娘。”个骑着马护卫从城里追出来,他手里还拎着个不小包袱。
石飞仙双眼亮,可是看清护卫长相以后,她眼中
于是这宴席也不吃,大家把班淮送回家,走出班家大门后回头想,班淮这是接受石崇海道歉还是没有接受?
不管接没接受,这事就这般落幕。表面上看,石崇海与严晖都仍旧是相爷,地位没受影响。然而事实上两家人都不复往日荣光,不仅风光不在,还要过着如履薄冰日子。
自此以后,朝中再无石党严党说。但是这个平静地表面之下,似乎又潜藏着暗潮,只等着谁来揭开它,就会翻天覆地,天地变色。
在石崇海给班淮道歉后第三天,石飞仙戴上镣铐,头夹,与批同被发配到西州女犯,坐进辆木车中。
狭窄破旧木车里满是异味,同车几个女人看着她,实在想不明白,这娇滴滴个女儿家,究竟犯下多大罪,才会被发配到西州那个苦寒之地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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