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舟，坐。”顾沉舟进来
时候，沈老爷子正在想事情，他抬
抬眼，指指面前座位说。
“外公。”顾沉舟笑着叫
声，坐到沈宣诚刚刚位置上。
沈老爷子“嗯”声，直接问：“宣诚事情你知道多少？”
顾沉舟刚刚“唔”声，就接到沈老爷子扫过来眼风，他笑笑，不再打太极，而是说：“八|九不离十吧。”
沈老敲敲桌子：“他那边亏多少？”
沈宣诚又说：“对，爷爷……”
“嗯？”沈老爷子露出询问表情。
沈宣诚喉咙却有些卡住。暗自排练过无数次到滚瓜烂熟台词在这刻被喉骨牢牢挡住，连带着呼吸都有些困难。他看着面前布满皱纹面孔——皮肤松弛，眼睑下垂，上面每道细纹都写满衰颓与老态——他不受控制地去想：
每次每次。
每次他们隐藏着嘲笑摆出诚恳面孔去找顾沉舟同时，顾沉舟是不是也隐藏着同样嘲笑，用平淡温和面孔看着他们上蹿下跳？
好这个外姓人——
顾沉舟到底在想什
？
是不是每次——
“什事？”沈老爷子声音从面前响起来。
沈宣诚抬头，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走进爷爷书房。
“这个
就不是很清楚。”顾沉舟说，这点他也确实没有去注意，“就清楚不太少，但是——”
“也不太多，是不是？”沈老说。
如果他事情，顾沉舟清二楚。
那他那些兄弟事情，他爸爸妈妈事情，顾沉舟是不是也清二楚？
那爷爷是不是也知道——顾沉舟是不是在现在“上道”之后，转脸，就将他们事情五十地告诉爷爷……？
“……没事，爷爷，”沈宣诚挤出个笑容，“就是看到小舟过来，跟他说两句话，再上来和您打个招呼而已。”
顾沉舟在沈宣诚离开之后就来到沈老爷子书房。这次，沈宣诚总算做件有些出乎他意料事情：他速度未免太快，按照顾沉舟推测，凭沈宣诚弄出来这个窟窿，他至少得跟沈老爷子谈半个小时话。
下午阳光从背后落地窗射进来，照在穿着中山装老人身上，照亮对方脸上纵横密布沟壑。
“爷爷，”沈宣诚连忙笑道，“刚刚看见小舟，您昨天还念着对方，今天人就过来！”
“哦？”沈老爷子面孔舒，说，“待会跟小舟说说话，宣诚，过来坐，最近公司还好吧？”
“还好，都还行，”沈宣诚说，“爷爷，回头把公司报表拿给你看，你可要指点指点才行！”
顾沉舟来到显然让沈老爷子心情不错，他点点头：“行，回头你把报表交给詹姆士，找个时间看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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