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氏撑不住,掩面崩溃大哭。
好半日,被叫来却被忽略凌祈宴艰难地张张嘴,涩声问:“他是皇帝儿子,……那呢?是什?”
凌祈宴心下莫名突突直跳。
没等他开口问,皇帝阴着脸道:“人都到齐,靖王,你与皇后他们说吧。”
凌祈宴和沈氏俱疑惑望向靖王,靖王清清嗓子,简明扼要地说:“祈宴不是皇嫂您和陛下孩子,当年您在冀州那山野中生下孩子,被人给调包,这个温瀛才是您孩子,事情与长公主已确认过,这孩子身上有和先帝、陛下模样胎记,长公主派去冀州人,也已将当年调换孩子罪魁祸首押来,是当年收留您那户猎户家中妻子,她都已招认,这会儿人就押在殿外,您和陛下可以亲自审问。”
凌祈宴愕然愣在原地。
沈氏下意识地用帕子挡住口,好悬没失声尖叫出来,当下就红眼,身子摇摇欲坠,猛地看向温瀛。
头,温瀛沉下心神,改口:“……多谢父皇。”
将那些感伤之情压下,皇帝心神和理智彻底被滔天怒火占据,他是大成朝皇帝,却白白替人养二十年儿子!那个赝品占着他儿子位置,享受二十年荣华富贵,他自己亲骨肉流落在外、几经生死,父子相见却不相认!何其可恨!
“来人!”皇帝牙根咬得咯咯响,厉声下令,“传华英长公主进宫,让她速将人带来!去凤仪宫请皇后立刻过来,再去毓王府,叫毓王即刻给朕进宫来!”
听到“毓王”二字,温瀛眸光动动,很快又不再起波澜。
靖王欲言又止,到底没直接跟皇帝说,那个偷换孩子村妇,就是当年那位那位镇北侯府云氏女。
“……这是真?这真是真?他才是孩子?孩子被人调包?”
沈氏声音打着颤,完全语不成调,靖王叹:“是真。”
沈氏浑浑噩噩地走向温瀛,颤抖着手缓缓抬起,触碰上温瀛面颊,哽咽问他:“你是孩子?你才是孩子?”
温瀛神情紧绷着,没有出声。
靖王小声告诉沈氏:“这个孩子长得像先帝,他确确实实就是您和陛下孩子。”
凌祈宴懒洋洋地走进兴庆宫,他才刚起身,宫里就急匆匆来人,火急火燎地说陛下召他即刻进宫,凌祈宴想想自己最近好像没招惹谁,便没怎当回事。
他没想到是,会有这多人在这里等着他。
面色阴沉皇帝、满面难堪靖王、神情复杂长公主,和脸莫名沈氏,甚至还有那个三年不见、乍然出现穷秀才!
凌祈宴倏然睁大双眼,这小子怎会在这兴庆宫里?!
温瀛抬眼看向他,神色晦暗,如同在打量他,眼神里又像是隔着层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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