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瀛由着他咬,神色不动分毫,连眉头都未多皱下,只直不错眼地看着他。
凌祈宴尝到嘴里血腥味,终于松口,温瀛被他咬住手指上已片血肉模糊。
“……你究竟想如何?”
看到温瀛依旧是这副无动于衷之态,仿佛他再做什都不能让之改变主意,凌祈宴颓然地闭起眼,折腾这大半夜,他是当真累
“去江南,你放走,”凌祈宴忍耐着心下滔天怒气,压着声音问他,“不愿跟你去西北,你非要强迫去,到底有何意义?”
温瀛双眼在火光中点点黯下,说出口话依旧无波无澜:“回来吧,大半夜,别闹。”
“没有与你闹!说要去江南,你叫这些人给滚开!你是听不懂人话吗?!”
温瀛不出声地看着他,忽地蹬马肚,纵马猛冲上前,伸手捞,凌祈宴猝不及防,被他揽进怀中,天旋地转间,已被他用力拎起,带到另匹马上。
凌祈宴从惊惧中回神,已被温瀛揽坐至身前,身下马匹疾驰回奔,他耳边只有凛冽风声,裹夹着他身后那人刻意压抑粗重呼吸。
奴婢陪您起……”
“说别再喊殿下,”凌祈宴皱眉打断他话,“你不需要跟着,你留在旒王身边,日后前程还有奔头,如今什都不是,也不能用你这样人。”
“你现在出去,跟外头人说想沐身,让他们去准备东西,把那些人都引开。”
江林抹把脸,只得应下,再次出门去。
凝神听阵外头动静,待人走大半,凌祈宴走去后头窗边,翻窗而出,借着夜色掩盖,迅速往后院马厩跑去。
再次回到驿站,被扔上床,凌祈宴下意识地往床里缩,红着眼睛怒瞪向温瀛。
江林跪在地上,哆哆嗦嗦地请罪,温瀛盯着凌祈宴,漠然吐出声:“自己下去,领二十板子。”
江林用力磕磕头,匍匐退下。
凌祈宴狠狠别过脸,温瀛伸手捏住他下巴,哑声问:“你为何不听话?”
凌祈宴张嘴就咬,发狠,副要将温瀛手指头都咬断架势。
气跑到马厩处,来不及多喘口气,他快速挑匹看起来强健马匹,利落翻身上去,甩马鞭,纵马疾驰而出。
幸好白天来回走过遍,他还记得路,只要过这段山道,到下个渡口,他就改走水路,以最快速度南下,只要……
山道上支接着支火把亮起,凌祈宴双瞳狠狠缩,骤然勒紧马缰停下,想要调转回去另走他路,后方来路上也逐渐响起马蹄声,渐行渐近。
温瀛面无表情地立在高头骏马上,与他隔着半里距离,沉默对视,火光将他们脸同时映亮。
凌祈宴咬紧牙根,死死瞪着他,温瀛哑声开口:“你要去哪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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