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祈宴缓过劲，大约也觉着丢人，赶紧胡乱擦
脸。
温瀛又叫人拿来两套干净衣裳，示意凌祈宴：“换。”
凌祈宴慢吞吞地解开腰带，将脏衣裳脱下，抬眼却见温瀛也脱外衫，顿生警惕：“你做什
？”
“你把
衣裳蹭脏，也得换。”温瀛冷道。
凌祈宴顿时语塞，赶紧拿过自己那
凌祈宴不出声，默默掉泪。
温瀛深吸
口气，将烦躁压下：“你是姑娘家吗？动不动就掉眼泪？”
“……手疼，脚也疼，你欺负。”
凌祈宴嗓音里带上哽咽，像是委屈极。
温瀛默然看着他，凌祈宴依旧低着头，半晌，又闷声挤出句：“不要走。”
这才上路不过两刻钟而已。
凌祈宴脚下趔趄，浑浑噩噩地摔倒在地，再爬不起来。
行进中车轮戛然而止。
温瀛自车上下来，走近过去，停步在凌祈宴身前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凌祈宴只瞧见双乌黑掐金丝短靴停在他眼前，再看到那绣着如意浮云纹衣裳下摆，嘴角艰难地扯起，没有抬头，哑声道：“你非要这折辱，不如杀吧。”
翌日清早。
早膳之后，温瀛下令出发，自驿站往前再走五里，兵马转向与昨日凌祈宴走截然不同、往西北路。
凌祈宴被用粗麻绳捆双手，绑在温瀛车驾之后，拖着往前走。
温清骑着马过来，他已跟郑沐段时日，能骑马能用剑，本事长进不少，人情世故也懂得多，见到凌祈宴这副模样，不免有些担忧。
“哥，你要不跟王爷服个软吧，你去江南去西北不都样，都到这里，……王爷也是为你好。”
温瀛抽出腰侧佩剑，斩断捆着他双手麻绳，他手腕处果然已片通红，凌祈宴揉着手，将眼泪咽回去，轻哼声。
温瀛拉他入怀，弯腰将人打横抱起。
凌祈宴没敢再乱动，由着温瀛将他抱上车。
坐进车里，温瀛递帕子给他：“把眼泪擦。”
他嗓音低沉，似乎还压着怒气。
“起来。”温瀛冷声提醒他。
凌祈宴狼狈坐在地上，不肯动。
温瀛伸手，扯住他胳膊用力攥，将人从地上拉起。
凌祈宴没有挣扎，低着脑袋不看他，温瀛抬手在他脸上撸把，果然又是手水。
“别哭。”温瀛压着声音，不耐皱眉。
凌祈宴冷笑，没理他。
温清无法，只得又纵马去前头车驾边，小声为凌祈宴求情。
温瀛推开车窗，漠然朝后看眼。
早起后凌祈宴就直在闹脾气，不肯用早膳，不肯动，也不肯说话，无论江林几个怎苦苦哀求，始终副无动于衷之态。
后头温瀛过来，沉默看他片刻，直接下令，让人将他手捆住，绑在车驾后拖着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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