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到底还是没舍得把儿子尸身丢去乱葬岗,给祝云璟死后个安身地方,也是最后体面,但也就仅此而已。
祝云璟撑着身体坐起来,靠在床头冷淡看着贺怀翎:“易容?”
“嗯,北夷人擅长种伎俩,易容成另个人模样能有七八分相似,不过人死之后相貌本就有异,也不会有人仔细查验,便糊弄过去。”
“侯爷有心。”祝云璟语气淡淡,并无多少感激之意。
贺怀翎也不与他计较:“还有那京南大营徐总兵,已经被抄家。”
祝云璟再醒来时已经换地方,身上盖着绣工精细丝被,入目便是雕花床柱,不远处摆张绣着花鸟大屏风,隔开外间。卧房之内布置得十分精致典雅,虽远不如东宫奢华,却比那四面漏风冷宫要好得多。
祝云璟有须臾恍惚,抬手按着自己昏昏沉沉脑袋,无意识地呻吟出声,守在外头下人闻声进来看看,又快步退出去,大概是去与人禀报去。
片刻之后,房门开阖声音再次响起,贺怀翎身影从屏风外头转进来,祝云璟正望过去,四目对上,个茫然不知所措,个关切不加掩饰。
随贺怀翎块进来还有个提着诊箱大夫,贺怀翎对人很客气:“麻烦。”
大夫点点头,在床边坐下,手指搭上祝云璟手腕,祝云璟难堪地别过头,闭起眼睛。
“他与谢崇明有染,陛下早就想找由头料理他。”祝云璟麻木道,“祝云珣他当上太子?”
“没有那快,自你被废之后朝中确实有声音怂恿陛下立他,但陛下并未表态,而且因为你事情,陛下又大病场,至今未起身。”
祝云璟心中酸涩,想问他父皇怎,又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没有资格。
“陛下无事,休养段时日就能痊愈,”贺怀翎似是洞悉祝云璟心思,小声说与他听,“你别担心。”
“担心有用吗?也没人
贺怀翎见他这般,眸色沉沉,安静地等片刻,才小声问那大夫:“如何?”
“脉象已经平稳,他体内余药应该都清,对他身子不会有太大影响,只腹中胎儿有些弱,但无大碍,待开个方子,以后每日按时喝药,问题不大。”
贺怀翎看祝云璟眼,又问道:“光吃药能行吗?”
“主要还是得食补,不过他身子虚,不能补太过,须得慢慢来。”
贺怀翎与人道谢,大夫退出去后房中气氛变得愈加沉闷,相对无言许久,贺怀翎才先开口,主动说起这几日发生事情:“陛下命人给你寻块清静地方下葬,切从简,在刑部死囚牢里找个身量与你差不多囚犯,易容成你模样,在你被送出宫下葬时把你替换出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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