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云璟回神,勾唇笑:“你舅舅说元宝像你小时候,在想你那时究竟是什模样,你在这景州住那多年,怎就没养出星半点江南儿郎温润如玉气质来。”
贺怀翎无奈辩道:“与元宝这大时候还在京城呢,后头才来江南,这里人也并不都是你说那样。”
“看你外祖父和几个舅舅就都挺斯文儒雅、谦谦君子,你也没沾染上半分。”
贺怀翎不赞同道:“你啊,就是叶公好龙。”
若是他与旁人样从来恪守君子之道、循规蹈矩,他和祝云璟便也不会有今日。
叫人前所未有放松和惬意,祝云璟叹道:“这地方,果真跟你当年送那幅画中画,模样。”
贺怀翎略微惊讶:“你竟还记得那幅画。”
“自然是记得,”祝云璟抬眸望向他,眼中滑过抹促狭笑,“某人莫名其妙地往东宫里送来堆这景州特产,自是当他无事献殷勤非*即盗,不过那画确实不错,便留下来。”
贺怀翎抬手到唇边轻咳声,却挡不住唇角荡开丝丝笑意:“当时是孟浪。”
他那时只想着让祝云璟高兴高兴,并不曾奢望些别,祝云璟说想要,明知道只是客气之言,他也还是送,又怎会想到能有日,与他并肩走在这如画景致中。
说着俩人同时笑起来,祝云璟轻声叹:“十七岁之前,从未想过这日子还能过成这样。”
“不好吗?”
“挺好。”从地北到天南,这几年他过得肆意又随性,还有贺怀翎、有元宝,再没比这更好。
外头不知何时下起淅淅沥沥小雨,烟雨楼台,更显如梦似幻,贺怀翎帮祝云璟将空半茶杯添满,轻声道:“雀儿,待日后,大江南北们都块去走走吧。”
落雨声就在耳边,滴滴哒哒,带出草
“你何止孟浪……”在做出那样事情后又忽然凑上来大献殷勤,那时祝云璟能信他有几分真心,恨不能剐他倒是真,如今再回想起来却又深觉遗憾,“可惜那幅画留在东宫里没带出来,就这没。”
贺怀翎道:“那是外祖父亲手作,你若是喜欢,走之前再叫他给你画幅就是。”
祝云璟摇摇头:“罢,何必折腾他老人家,都亲眼看过,画不画也没什所谓,们往前走走吧。”
沿着水畔巷道往前走,转过处弯角便是景州最热闹大街,到处都有叫卖摊贩,即便是国丧期间,百姓日子该怎过还得过,那些吃喝玩乐地方闭个月门,这几日也都开。
他们登上临水座茶楼,凭栏而坐,祝云璟端着茶碗,望着外头隐在袅袅烟云间湖光山色,逐渐入迷。贺怀翎问他:“你在想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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