苗嘉颜这才抬起头，看向他。
丁文滔被他爸抓回去
，家里人都回来他还不着家成什
样子。
苗嘉颜习惯性地坐在陈潮
床上，陈潮拉着桌前椅
苗嘉颜胳膊上腰上之前被那人抓着地方，现在被他爸
打，全都火辣辣地疼。苗嘉颜也不躲，眼睛里没什神采，随他爸打。
“有些话
从来不说，这当妈当婆婆够可以！”苗奶奶情绪也被激起来，搂着苗嘉颜直哭，“孩子你们不待见，跟你爸给带大，们用着你们什？你们年回来打回，心里那点怨气也别只往孩子身上撒！孩子小时候口个‘姑娘’，那都是谁叫？！小辫儿都是谁梳！”
苗爷爷咳嗽声，不让说。
苗奶奶喊起来声音也很尖利：“你不用咳嗽！个个现在觉得孩子有毛病，不正常！孙子生下来那也是好好带把儿，你们非给穿裙子当姑娘，到现在又说孙子男不男女不女！话都让你们说！”
“从今往后！谁再敢动孙子下，都给滚出去！永远别再回来！”苗奶奶边胳膊搂着苗嘉颜，边胳膊随着话音来回比划着。
”丁文滔说。
陈潮关上窗户，想苗嘉颜估计在洗澡，那小孩儿爱干净。
然而这个时候苗嘉颜正在经历这天里第二次恐惧。
苗嘉颜当时院门推，正好跟他爸对上视线。四目相对，苗嘉颜那身狼藉在父母眼里就是胡闹跟人打架。
苗嘉颜嘴巴闭得很严，他什都没说。
冬天门窗都封得严，苗家这大动静陈家那边什都听不见。
苗奶奶闹通之后，擦把脸，红着眼眶把苗嘉颜送去陈家。陈奶奶看她这样，连忙问怎。
苗奶奶又抹着眼泪哭通。
陈潮听见声音从楼上下来，见苗嘉颜缩着肩膀在沙发上坐着，站在楼梯上叫他声。
苗嘉颜没反应，陈潮皱眉，又叫遍。苗嘉颜还跟听不见似，陈潮迈下来，拍拍他肩膀。
他很久没看见他爸妈，他爸妈其实并不想看见他。妈妈扫他两眼就进房间躺着，说身体不舒服，晕车。他爸积攒多年火气在这天里莫名爆发，说苗嘉颜在这儿整天混得“人不人鬼不鬼”。
话音顿，后半句到底也没收住，耷着眼皮说：“男不男女不女鬼样子！”
苗嘉颜直沉默着承受他爸怒火，可他爸觉得他这是在较劲，更生气。连爷爷奶奶都没能拦住，他爸动手打他。
苗奶奶边打苗建边扯着胳膊拦他，苗爷爷也吼着不让他打。苗嘉颜妈妈从头到尾没出过房间，没有过问。
“你滚回去！滚回你们自己家！”苗奶奶边哭着边说，“别回来就上这儿当爹妈来，早你们干什去？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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