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潮问:“走谁伺候啊?”
苗嘉颜笑笑,说:“到时候你该谈恋爱,丁文滔说高中都要谈恋爱。”
“跟那有什关系,”陈潮莫名其妙地说,“再说谈恋爱也没人伺候,不伺候别人不错。”
“你怎伺候别人啊?”苗嘉颜想象不出来,“潮哥只会挑毛病。”
“不伺候,”陈潮脸不感兴趣表情
窗外有小风断断续续地吹进来,陈潮睡冷,胳膊挨着苗嘉颜。
苗嘉颜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看看他,陈潮皱着眉“唔”声,蜷蜷腿。苗嘉颜支起身,把被子拉下来给陈潮盖上,才接着睡。
苗嘉颜是柔软,他就像块布,像杯水。他总能温和地包裹住陈潮那些棱角,再妥善留存。同时他依赖着陈潮,如果说苗嘉颜是颗脆嫩嫩细芽,那陈潮就是他旁边那颗挡风石头。
这种依赖是相互,三年下来,尽管陈潮是个那不爱腻歪人,可在初中最后两个月里,他依然表现出很多对这个地方,对爷爷奶奶,以及对苗嘉颜不舍得。
苗嘉颜晚上写完作业要回去,陈潮打个哈欠说:“别回,在这儿睡吧。”
五月还没到,天气就已经渐渐暖起来,有几天热得像是夏天要来。
难得陈潮这天没学习,歪在椅子上看个电影,本来是跟苗嘉颜和丁文滔起看,后来丁文滔出去跟人打球,苗嘉颜睡着。
陈潮看完电影扭头,看见苗嘉颜睡得微张着嘴,以个看着就不舒服姿势侧躺在他床上。不管什人,睡觉只要像这张着嘴,都会显得滑稽。
陈潮笑笑,去趟厕所,回来时候苗嘉颜听见脚步声,睁开眼睛看着他。
“睡得真香,”陈潮在他腿上拍拍,“往里点儿。”
“啊,”苗嘉颜没有拒绝,转头又回来,说,“行。”
天气不冷,苗嘉颜又能在地上睡,睡地上其实很舒服,跟睡床感觉不样。
陈潮洗澡回来,苗嘉颜已经在地铺上躺好。陈潮屁股坐下,歪身靠着苗嘉颜屈着腿,头往后仰着枕苗嘉颜膝盖。
“苗儿,”陈潮叫他。
苗嘉颜说:“哎。”
苗嘉颜原本没脱鞋,所以小腿搭在床外面,陈潮这说他于是把拖鞋蹭掉,往里挪挪。
陈潮坐上来,手机上不知道从哪儿来乱七八糟堆消息,靠着床头边看边删。
苗嘉颜睡得迷迷糊糊,换个姿势闭上眼睛就又睡。床不是很宽,陈潮偶尔动胳膊就能碰到他脸。苗嘉颜睡觉轻,碰着脸就醒,醒睁眼看看,再闭上接着睡。
他睡得太舒服,陈潮原本不困,看他几眼也看困。
手机往桌上扔,把落在这边枕头上长头发团吧团吧往苗嘉颜头顶放,也躺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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