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后来哥哥把车停在县医院门口,拉开后车门抱起什。他
周围时静默还不至于让陶淮南很慌,他闭上眼睛再次靠回椅背,支着耳朵听车外声音,安静地等哥哥回来。
他等时间并不久,很快哥哥就回来。
车门被拉开,路跟着响起来还有曾经听过回尖锐哭号。
她说话带着方言,语速又快,陶淮南只知道她在哭,并不知道她说着什。陶淮南缩在座位上像只惊惶鹌鹑。
哥哥回驾驶座,陶淮南伸手过去摸摸,听见后面老人哭着求:“救救他吧!陶家小子,你救救他!”
他们这次回来时候车上拉着两坛骨灰,走时候却什都没。
汽车行驶在乡道上颠簸得厉害,陶淮南两只手抓着身前安全带,脑袋朝着车窗方向,不知道外面是什样。
应该是白色,这边雪很厚。
车封闭不严,陶淮南有点冷。他往椅背上又贴贴,哥哥在旁边看他眼,让他困就自己睡。
小孩儿坐车都容易犯困,陶淮南打个哈欠,点点头。
南有本能害怕。
陶淮南小世界里现在除哥哥和哥哥几个朋友以外,就只剩下条大狗。跟它倒是常聊,也只能自己说,所以他聊天经验太少。
陶淮南抿着嘴把瓜子仁往哥哥那边推,心里想:也没觉得气人。
因为随口问那两句话,聊天没聊明白,陶淮南到走也没再见过那男孩儿面。
走前问他哥:“咱们走门锁不锁?”
这次陶淮南听懂。
他还听见哥哥回头说:“你别抱着,把他放地上,让他平躺。”
老人抱不动个那大男孩子,陶淮南听到什磕下去闷响,随后又是老人哭着喊:“他还抽呢!这多血啊!!!”
她直在哭,哭声时高时低,夹杂着绝望骂。
车上开始散出淡淡血味儿,陶淮南动不动,眨着那双无神眼,空洞地目视前方。
他们离村子越来越远,爸妈和哥哥曾经在那里生活过多年,现在爸妈又回那里。
陶淮南闭着眼睛,睡睡醒醒,左摇右晃颠簸中睡得越来越沉。
这觉睡得又沉又久,直到被关门声震醒时陶淮南还不太清醒,他能感觉到车已经停。
“哥?”
他哥没在车上。
陶晓东说:“给二叔用,锁不锁就是他事儿。”
陶淮南又问:“那他还能来吗?他爸要是再打他话。”
这话陶晓东没答,收拾完最后点东西,手抱起陶淮南,另只手提着行李袋,出门上车。
好歹在块待好几天,临走陶淮南没捞着机会说个再见。
乡道上覆着层坚冰,路滑开不快。外头好像又下雪,陶淮南能听见风砸在车窗上时掺着极微小杂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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