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苦在洗手间洗漱,见陶淮南过来往旁边让让,边刷牙边单手往他牙刷上挤牙膏。陶淮南摸过来放嘴里慢慢刷,还朝迟苦笑下,含含糊糊地说声“谢谢”。
睡得把他俩之前那点别扭全忘,睡糊涂就格外乖。
迟苦洗完脸和头顶着毛巾要出去,扭头看陶淮南光着脚,当时就皱眉。把自己拖鞋脱往陶淮南旁边踢,转身光着脚出去找拖鞋。
陶淮南迷迷糊糊地踩上拖鞋,漱口低头吐泡沫。
可惜乖也只能乖这阵,等彻底醒盹儿就想起来他俩半冷不冷冷战状态,又开始别别扭扭。
迟苦睁眼,被陶淮南缠得都没法动。从小就这样,睡相不好,小时候是哥惯,后来是迟苦惯,腿不搭着人就跟睡不着似。
俩初中生彻底放寒假,不用天天去学校。可通常寒假这段时间都是陶晓东最忙段,每天早出晚归,没太多时间陪他们。
早上走前过来他们房间看眼,见迟苦醒着,问他:“你俩是在家还是跟去?”
迟苦看眼还睡着陶淮南,躺那儿说:“你先去吧哥,他要是想去找你再带他去。”
陶晓东说:“行,你俩再睡会儿。”
双方在这点上达成致,分开睡暂时告段落。
晚上陶淮南从哥房间扯回他那条破毯子,压哥腿底下,拽不出来还推推哥腿:“抬下。”
“哟,上哪儿啊?”陶晓东斜睨着他笑,“躺下吧,关灯睡觉。”
陶淮南也不说话,把毯子拽出来团吧团吧,团在怀里转身慢慢走。
“干吗去?”陶晓东故意问,“不跟睡啊?”
迟苦跟每次样,把考试卷弄成盲文,让陶淮南做套。
陶淮南做完本英语,等迟苦检查时候突然问句:“你跟学委不打电话吗?”
迟苦看他眼,没搭理。
“你们要出去见面吗?”陶淮南挺大方地说,“你如果想出去自己在家也没关系,不乱动东西也不出
也不知道这觉是睡得太香还是怎,陶淮南直睡到九点多。
睡得自己都有点蒙,坐起来好半天都不动,也没个反应,睡糊涂。
迟苦下床,陶淮南声音软软地问:“上哪儿去?”
“厕所。”迟苦穿着拖鞋走。
陶淮南也跟着下床,绕着床走圈也没碰着拖鞋,只能光着脚出去。
陶淮南小声嘟囔着:“不跟你睡。”
陶晓东抬着脖子看他路回自己房间,笑着关灯。
睡前老老实实自己睡自己,早上醒陶淮南腿还是搭着迟苦肚子,迟苦只手放在他腿上,还没醒。
陶淮南个翻身,胳膊扬就搂迟苦,脸差点贴人胳膊上,呼出热乎气都喷着迟苦胳膊。
陶淮南脸在床单上蹭蹭,还是自己屋睡得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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