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这天开始小哥俩时不时会通个电话,两三天次。
这样就从盼着开学变成盼着电话,时间好像也快不少。陶淮南连睡觉都要攥着手机,偶尔睡着忘放下,早上醒身上哪块儿就被硌出深深印子,疼得很。
陶淮南嗓子直哑着,刚开始都当他是上火,后来直不见好,陶晓东有天猛地想起来,小崽儿这是要变声。
陶淮南因为偶尔通通话关系,虽然嘴上还直说着生气,可眼见着开心多。说起变声事儿还有点不好意思,想起健康课上教那些东西。
迟苦早都变声,现在变完,声音可好听。
陶淮南小声地“哇”下,之后又说:“你又不怕耗子,你别回家。”
“你别管。”迟苦不跟他聊,“挂。”
陶淮南低低地“哦”声。
“好好,该干吗干吗,别矫情。”迟苦临挂电话之前跟陶淮南说,也不知道是喘还是冻,语气听着竟然还挺软乎,“也不用你操心。”
“嗯,”迟苦这样好好说话,陶淮南也很乖,老老实实地答应着,“好。”
不像平时在家总冷着个脸。
“那边冷不冷?”陶淮南坐在床边,坐得溜直,跟迟苦说话。
“还行。”
“你戴着帽子。”陶淮南叮嘱他,“要不冻耳朵。”
迟苦在那边有点不耐烦地说他:“别絮叨。”
也不知道自己变完是啥样,陶淮南顺着变声又想到别,青春期那些奇妙变化。
这天晚上两人打电
电话打时间有点长,挂之后直贴着手机那只耳朵都捂得发烫。陶淮南把手机插回去继续充电,穿上拖鞋去客厅。
茶几上哥哥给切水果,陶淮南自己摸着果签扎菠萝吃。
陶晓东从厕所出来看他弟端着个盘子吃得有模有样,“哟”声:“今天情绪不错啊?”
“哪有。”陶淮南又吃块菠萝,垂着眼说,“也就那样。”
陶晓东笑半天,小孩儿这东西实在是有意思。有时候想想也就是因为他弟从小就瞎,丑陋和阴暗东西见得少,所以才格外天真,这也算是种补偿吧,看不见所以心思更单纯更干净,多大都像个小孩儿。
陶淮南有点用力地闭下眼睛,做个瞪动作,也觉得迟苦烦人,又稀罕地攥着手机舍不得挂。
个电话黏黏糊糊地打半个多小时,陶晓东在外面都听笑,平时也没见他俩那多话,这还煲起电话粥。
挂电话之前迟苦说:“行回去。”
“你别回,你去家老房子住呗……”陶淮南已经从坐着换成趴着姿势,“就咱们小时候那儿。”
“昨天在那儿,被你本家叔当仓库,里面全是耗子。”迟苦又想起什,和他说,“窗框上都是冰溜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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